吃喝拉撒,吃的喝的虽然质量很差,让人难以下咽,但拉撒对江府坐牢女眷而言更是种折磨。

一开始柳煦并没留意到。

卫姨娘这个喝稀粥最多的孕妇最先面色开始难看起来,到后来痛苦得皱了眉头捂了肚子,王氏虽对卫姨娘腹中孩子心中排斥,但见她这么难受也是有些着急:“浅儿,你过来看看,卫姨娘这是怎么了?”

柳煦一见卫姨娘的状态也是心里一突,现在不比平时,若是卫姨娘有点什么,狱卒都不一定往上汇报,就算她空间里放了个药箱,也有少量常备药材,也无法熬药。

而其余人一听,看向卫姨娘,也都提起了一颗心,尤其是江雪韵,轻呼了一声“姨娘”,紧咬下唇一脸担忧看着卫姨娘,恨自己不能钻过那木栅栏。

唯一的一张单人床,江老夫人躺着,卫姨娘坐在床边上,虽觉得这牢房一间一间的挺小的,但隔着木栅栏,柳煦根本无法下给卫姨娘看诊,隔了差不多两米的距离,柳煦只看到卫姨娘面色苍白,呼吸浅且急促。

“卫姨娘,你怎么了?”她也只能先问。

卫姨娘痛苦地紧闭着眼,只觉得膀胱马上就要被撑破了。

不能再拖了,她缓缓抬手,微微摆了摆手,声如蚊蚋却直接:“我想出小恭。”

……柳煦和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大声叫狱卒,一开始狱卒没过来,后来柳煦便“一二三”,众人一起叫狱卒,这才终于

将女狱卒叫来两个。

这两个女狱卒之前众人都没见过,想来是刚换班不久。

女狱卒虽说态度算不上太好,但也没怎么为难江家众女眷,一次两人,将她们带到女牢这边的茅厕。

看到女狱卒,江府女眷其实都松了口气,毕竟若是男狱卒,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于是众人对俩女狱卒的态度都非常友善,还有事没事在上厕所的路上和这俩女狱卒聊天或者打听点什么。

柳煦是和王氏一起去的,王氏早问了两个女狱卒的姓,便“张妹子”、“王妹子”和人说起话套起近乎来,倒是也没有半点违和,且从容不迫的样子倒像是到“张王”两位狱卒家中做客似的,全然没有阶下囚的窘迫。

柳煦虽有江月浅的十三年,但也是不知道这大封国还有女狱卒的,她想问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也找了时机问了出来:“张姨王姨,请问这天牢是否不允许探监?”

她虽这么问,但心中几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若非不能探监,别人不说,肖七定然会来探望。

俩女狱卒也没隐瞒:“也不是不允许探监,不过上头有令说是江府这事比较特殊,男牢不允许任何人探监,女牢有不能探监的名单,也有不能探监的时候。”

“那张姨王姨,我能问问不能探监的名单上有谁吗?”

两个女狱卒对视一眼,没吱声,柳煦给她们一人塞了个碎银子:“张姨王姨,我们被关在这

牢里也生不出什么事来,您二位行个方便,给我们说说吧。”

这下两个女狱卒连眼神都不对视一下了,同时往出口方向瞅了一眼,见没人看到,便顺手将碎银子塞到怀里,那姓张的女狱卒凑近了柳煦,小声道:“就翼王一人。前两日不允许任何人探监。”

柳煦感激地朝二人点了点头。

男牢中江家三父子不允许任何人探监,而女牢这边前两日不允许人探监,第三日开始可以允许别人探监?

不止柳煦,就连王氏也知道此事有猫腻。

她倒也想像柳煦一般给这两个狱卒给点好处拢络一下,然而她虽管家,平时身上可不带银钱,现下除过她头上的发饰手镯便只有耳环和腰间一玉佩,无一不贵重且稀少,送一样少一样,现在她着实舍不得。

而入狱时没被搜走这些,也没让她们换上囚服,这被视为皇帝给他们江家留的体面,也是她虽然还是难免因为被关和那些平时根本碰都不会碰的食物情绪低落,但她心里也是相信她们迟早是会被放回家的。

现在再听到男牢那边老爷和两个儿子不能被探监,但女牢这边前两日不让探,第三日除翼王外便可探监,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江立曾因翼王大婚时间被安排到中秋节给她透露过口风,说江月浅这婚事恐怕还有变数。

王氏觉得变数恐怕就在此时,她看向柳煦的眼神越发复杂。

虽说监督入茅厕,但俩女狱

卒也只是等在外面,毕竟这天牢里三层外三层,根本不怕她们逃跑。

“浅儿,这次咱们全家的性命恐怕都在你一念之间了。”只有王氏和柳煦之时,王氏小声朝柳煦道,“虽说被人胁迫感觉十分不好,但希望浅儿你看在你爹当年的一片苦心和你的哥哥妹妹们平日待你的好,三思而行啊!”

这便算是明说若是能牺牲自己救全家,就要柳煦义无反顾了。

这让柳煦一下子想起她还小小年纪的时候,王氏对她的过分严苛和后来理所当然要她当家族棋子的路线,很是反感。

若没有江立冒险收养她一事,她大可理直气壮拒绝,然而此时,她只是点了点头:“女儿省得了。”

无论如何,江家此次全家下狱皆因她的身世,她本就不想连累他们,若是有机会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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