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东房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顾四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愣愣的的开口道了一句。

近几年来,他在外面厮混的时候没少受东房几位堂兄的刁难与奚落。

尤其是父兄的尸骨刚从战上场运回来的那会,东房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小叔,不是他们变得好说话,是因为姑姑回来了,他们想趋机与咱们打好关系。”

才九岁的顾承泽撇着嘴接了一句。

“为什么?”顾四将视线转到他身上。

顾汐宁也跟着将目光转了过去,想看看自家这个年仅九岁的侄儿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示好啊。”

“东房那帮人向来惯会踩高媚低,见风使舵,无利不起早。”

“以前见咱们府里能顶事的人都不在了,姑姑人在战场,归期不定,他们心里无所顾忌,自然卯足了劲踩咱们。”

“若将咱们都踩死了,这爵位说不定能还落到他们头上。”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姑姑安然归来,又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前途不可限量。”

“他们若再不来低头示好,难不成要等着姑姑上门去找他们算帐不成?”

顾承泽孩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瞟了自家小叔一眼。

“好像真是这样,东房的人简直太可恶了。”顾四呆了一呆,紧接着大叫起来。

“小四,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这脑子里装的是草吧?”

“身为侯府唯一的一个、到了顶事之龄的男丁,你本该撑起门楣。”

“可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上不能为长辈分忧,下不能庇佑子侄也就算了,还天天跑到外面去斗鸡遛狗,惹事生非,你……”

顾汐宁一开始见年仅九岁的顾承泽看事情如此透彻,心里大为欣慰,可以转眼看到幼弟那蠢样,心火就嗖嗖的窜了上来。

“我错了,三姐,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踏实做人。”顾四被顾汐宁一瞪,吓得缩起脖子连声告饶。

“哼,在我面前装鹌鹑没用,等忙完手头上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我们动身去昭陵,承泽,你与我共骑一匹马如何?”

顾汐宁目光不善的瞪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到顾承泽身上。

“姑姑,我,我会骑马。”

刚才还分析得条条是道的顾承泽听到这话,漂亮的小脸上顿时扭捏起来。

和姑姑共乘一骑当然好,问题是他都这么大了,还让人带着骑马,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姑姑知道你会骑马,不过去昭陵不近,路上会赶得很急,你一个人单骑不合适。”

“别不好意思了,咱们顾家是将门之家,没有那么多酸腐的想法。”

顾汐宁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捏了捏他扭捏纠结的小脸蛋。

“小四,你应该能单独骑马吧?”

“当然能。”顾四胸膛一挺。

刚说完,他肚子突然传来咕咕的声音,顾四这才想起来,他早饭还没吃。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

“母亲,我不喜欢我的院子住进不熟悉的人,你给姜家表妹找个新院子,让她搬出去吧。”

顾汐宁仿若没听见他肚子的叫声,说完这两句话,就抬步朝外走去。

顾承泽和顾四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跟了上去。

陈氏也听见了顾四肚子叫的声音,她想起顾四没用早膳,下意识的想张口说点什么,可看了几人大步离去的背影,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走到大门口,便见冯准和其子冯浩站在门外,两人手里各牵了两匹马。

顾汐宁接过一匹,带着顾承泽跳了上去,顾四也上了其中一匹,紧接着四骑五人风驰电闪朝外奔了出去。

出了侯府,进入南祥街的时候,顾汐宁在一个卖包子的店子停了下来,跳下马去买了几大包子。

走回来之后将其中一袋递给顾四,顾四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坐着没动。

“怎么,这包子配不上你大少爷的身份啊?”顾汐宁挑了挑眉。

“当然不是,谢谢你,三姐。”顾四眉开眼笑将包子接了过来。

剩下的四个,自己,顾承泽,冯准父子一人分了一个。

“吃了吧,路途不近,到了昭陵得祭祀完才有饭吃。”

刚说完话,一辆从他们身旁驶过去的马车,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看见一个小斯打扮模样的少年从车里飞了出来。

马车里的人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让马车前行。

“哎,这雍国公府的世子也太不像话了,这几年死在他手里的小厮丫鬟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想那雍国公也算是个人物,怎的儿子却这般暴戾无常。”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一幕,议论声顿时纷纷响了起来。

“马车里坐的是雍国公世子蒋禹?”顾汐宁张口问了一句。

“应该是。”回答的人是冯准。

顾汐宁不再说话,她催动骏马赶了上去,经过那辆马车的时候,张口唤了一句:“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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