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午,把三间屋子都整理的井井有条,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半下午的时候还给妈妈和妹妹煮了一大锅白米粥,刘春香有意不吃,被王大丫数落的哑口无言。

“妈!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好好坐月子好好坐月子,怎么就不听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了身体,往后做什么都病恹恹的,谁稀罕你?让你吃什么就好好吃下去,身体好了奶水足,五丫才有母乳喝,不然你是想要饿死她?”

听着女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刘春香沉默了,端着手里的一大碗白糖粥,闻着那幽幽的米香,眼泪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多少年都没喝过纯米的粥了,说不想吃那是假的,只不过想省下一口好吃的留给几个孩子。

“妈妈!我们晚上也喝粥。”二丫进来,端着碗刚刚冲泡好的奶粉,笑的脸上两酒窝,“大姐说我们家里没菜,只能配白糖。”

三丫也进来了,手里拿着个新的汤勺,递给抱起五丫的二姐:“妈妈!我大姐说,别的没有,我们家大米管够,让我们敞开了肚皮吃。你也吃,不要省。”

看刘春香又要哭,王大丫心里有点烦:“妈!我的话你都忘了?说了哭一次就够了,老哭是怎么回事?让你喝粥又不是喝毒药,哭什么呢?”

见大女儿生气,刘春香憋住了眼泪,笑了:“妈没哭,就是有点伤感,多少年没喝过这样的粥了,觉得好幸福。”

“喝碗白米粥就幸福了?”觉得这刘春香可真是实诚的可爱,“要是往后让你吃上一顿红烧肉那还不得哭个三天三夜?”

红烧肉?

一听见这三个字,二丫三丫四丫集体下意识地吧唧嘴,吧唧完了还不停地咽口水。

就连刘春香都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温和地笑:“大丫!妈不吃红烧肉,有白米粥喝就已经很满足了。”

听着刘春香那卑微的语气,王大丫心里酸酸的难受。

生在这样的年代,一个女人因为没生出儿子被婆家厌弃,赶了出来,是有多难。

伸手拉住了刘春香粗糙的有点剌人的大手,王大丫安慰她:“妈!红烧肉会有的。吃完了粥好好睡,明天我去公社把户口本单独分出来,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就想着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怎么把五丫养的白白胖胖的。”

“诶!妈听你的。”

刘春香发现自己的大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小小年纪就能为她排忧解难,宽慰她的心了。户口本单独立,跟侯茶香那一大家子分开,往后就真的不是一家人了。

别的都还好,就是想起侯茶香的翻脸无情,她心里是真的恨。王大明的工作是自己的哥哥拿命换来的,当年父母得知噩耗,病病歪歪的母亲受不住打击,跟着哥哥一起去了。

老父亲痛失妻儿,承受不住,疯了。侯茶香在她无助绝望的时候出现,花言巧语,佛口蛇心,骗取了她手里顶替工作的指标,让王大明去了矿山上班。

原本说好了她嫁过来以后会带着老父亲一起,可真的嫁过来了,侯茶香说什么都不肯。老父亲疯疯癫癫的在家里没人照应,一头栽进水潭,就那么没了。

王大明这个男人就是个没用的孬货,很听侯茶香的话,叫他说一不敢说二,孝顺的简直迂腐。唯一的一点就是侯茶香哪怕挑唆的再厉害,他也没动手打过她。

只是这一次,侯茶香闹的这么凶,王大明都不回家出面,肯定是母子俩都串通好了。中间也绝对出了什么幺蛾子,不然侯茶香不会这么一意孤行要把她赶出来。

村里的婆娘说的没错,她才三十岁,又不是不能生,生到四十岁就不信会生不出个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将她赶出来呢?难不成是王大明在外面有女人了?

这种设想不是没可能,自从她怀上孩子,王大明就已经很少回家了。一个月一次都没有,到了后面她月份大了更是,三两个月不回来。

只是她早就心灰意冷不在乎了,也没了去折腾的心。男人一旦外面有了女人,就不会再记得这个家了。

大女儿说要把户口本单立也好,就当王大明死了。

其实她跟王大明连结婚证都没扯,也没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各自分开,这个家就算散了。往后也不再是夫妻,这样也好,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和女儿们走她们的独木桥。

只要离开侯茶香那只母老虎,怎么样都无所谓。当她举起五丫要摔在地上时,刘春香就知道这个家她不能待了。

再待下去,她和孩子们会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侯茶香说要赶她们出来,她连半句话都不想反驳,没有必要。

已经撕破脸了,再说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没想到平时闷不吭声的大女儿在关键时刻果断决绝,聪明睿智,胆量过人,要房要粮,明明才十二岁,办起事来比她这个当妈的还利落。

有这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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