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胡同,勾栏院。

“我们家小姐找不到了,怎么办啊,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水桃哭的梨花带雨,着急的小表情十分到位。

凤卿忍笑的捂着嘴,拉着离墨躲在房梁之上。

“水桃,阿卿怎么了?”

勾栏院外,离盛轩出场,同样的一脸担心。

“小姐不见了,我就是去买了些吃食回来就找不到我家小姐了。王爷,他们说看见小姐进了勾栏院,可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会进这种污秽场所。”水桃作揖,哭着开口。

离盛轩的视线落在勾栏院的家仆身上。“可有生人前来?”

“这……”那人有些为难。

“搜!”离盛轩暗沉着脸,示意手下去搜。

京都盛会,百姓接踵而至。

离盛轩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是生怕天下人不知。

房梁之上,离墨微微蹙眉,有些看不清凤卿到底在做什么。

“嘘,好好看戏。”凤卿扬了扬嘴角,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昏暗。

离墨侧目看了凤卿很久,莫名感觉她的周身凝聚着阴霾。

“小姐!”

勾栏院的门被离盛轩的手下打开,屋内满是春情。

“什么人!”

屋内的男人已经逃离,只剩下满屋温色。

“表小姐?”水桃尖锐着嗓子喊了一声。“表小姐怎么是你啊,我们家小姐呢?”

林洛笙头疼的从房间走了出来,衣衫不整。

勾栏院外,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这不是凤家表小姐,京都第一才女林洛笙?

“那不是凤家表小姐,怎么这般不知检点?”

“就是,在勾栏院夜会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

“林洛笙!凤卿呢?”离盛轩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全身气压冰冷,双手握紧到乏力。

林洛笙双腿发软的摔在地上,眼中除了茫然还透着浓郁的惊恐和不知所措。

这不可能……

“走吧。”屋脊之上,凤卿小声说了一句,气压却很低沉。

离墨没有多问,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凤卿在发抖。

凤卿扬了扬嘴角,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林洛笙八岁进入凤府,府中无一人对她有别,可她呢?一百三十口人,连鸡狗都不曾放过。

“那林洛笙与离盛轩有情?”走了许久,离墨冷声问了一句。

这一切,都是凤卿提前算计好的吧。

就因为林洛笙也对离盛轩有情,所以她便设计毁了她的名声?

凤卿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回头看了离墨一眼。

莫名,那个眼神透着刺痛。

离墨不理解她……

也对,现在的林洛笙只是京都凤家的表小姐,京都第一才女,才情满溢,舞姿卓绝。

“心疼?惋惜?”凤卿歪了歪脑袋,低沉着声音再次开口。“还是觉得我阴狠毒辣?毁人名声?”

想来也是,这是重活一世,哪有人能与她感同身受。

即使是离墨,也未必再是前世护她到死的那个离墨。

离墨的双手有些僵硬,凤卿眼中的戾气居然是他从未见过的浓郁。

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让她周身透着死一般的沉寂,提到林洛笙就变了脸色。

“走吧,晚些时辰就无法英雄救美了。”收敛了周身的戾气,凤卿转身不再去看离墨的眼睛。

她害怕在离墨眼中看到厌恶。

她凤卿活了两辈子,张扬跋扈,唯我独尊。战场上她是离国唯一的女将军,万千鞑虏蛮夷哪个不是对她畏惧臣服……重活一世,她对林洛笙已是万般仁慈。

这一世若不是为了帮离墨,她早该把林洛笙碎尸万段。

……

“为什么要这么做?”离墨气压低沉,他只是想知道林洛笙做了什么。

“你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算计的,我让人毁她名声,断送她的贞洁,我就是要她不得好死,这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她就是要让林洛笙好好体验一下她前世所受的所有折磨!

“她想嫁给离盛轩,好啊!我让离盛轩这辈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把她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