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位于玄云宗所在山的半山腰处,后面是一处悬崖,弟子中有传言,一旦被抓入刑堂,就再难出来了。/p

刑堂门口卧着一对石狮子,怒目圆瞪、威风凛凛,为平淡乏味的门口们平添了几多威严,几多冰冷,令人望而却步。/p

“禀告师尊,卫宗带到。”方战在门口站定,向刑堂内恭敬道。/p

“进来。”/p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威严,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久居高位。/p

卫宗跟随众人进入刑堂。/p

刑堂百米长宽,是一正方大厅,在两侧分别站着一列刑堂弟子。最前方的位置有一张大椅,檀香木雕制代表着刑堂长老的权威,一个雄壮中年人正坐在其上,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睥睨俯视下方。/p

这就是刑堂长老,张心远。/p

这还是卫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对方见面,卫宗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中年人。/p

张心远头发虽然花白,但却打理得整整齐齐,眉毛很浓,一双眼睛似乎能刺透人心,鼻梁挺直,嘴巴轻抿。虽然已经有些老态,但仍可以从他脸上看出年轻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p

他就这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透漏出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态势来。/p

就在卫宗打量着张心远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p

张心远静静地看着堂下这个肆无忌惮看着自己的弟子,换作其他弟子看到自己时,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不敢抬头。/p

和她真像呢。/p

张心远神情有些恍惚,在他眼中,卫宗的脸和一张清秀的脸庞渐渐重合,他的思绪飘到了远方。/p

……/p

两年前,玄云宗上,喊杀声一片。/p

玄云宗后山,一座小屋中,卫修竹急得团团转。/p

“怎么会这样,阵眼怎么会被破坏了,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出问题。”/p

“夫君,你不是还有个备用阵盘吗,换上它,只要能启动护山大阵,我们还有机会。”在他旁边,段芷荷安慰道。/p

“可是,那个阵盘只是个半成品,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卫修竹下定了决心。/p

“哈哈,你们没机会了。”张狂的大笑声从门外传来。/p

“谁!“两人一惊,向门口望去。/p

只见张心远带着几个人走进来,那几个人他们认识,是飞云宗的长老。/p

看到张心远的那一刻,卫修竹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势均力敌的飞云宗突然发动了袭击,为什么关键时刻阵眼出了问题,这一切,眼前的人显然就是罪魁祸首。/p

“张心远,你居然背叛了师门。”卫修竹有些咬牙切齿。/p

“师兄,这是为什么?”段芷荷更加难以置信,不敢自己的师兄居然会背叛宗门。/p

听到师妹的质问,张心远微微有些愧疚,但很快就变成了坚定,他对着段芷荷沉声道:“师妹,识时务者为俊杰,玄云宗已经日薄西山,投靠飞云宗才是更好的出路。”/p

“和他们啰嗦什么,杀了便是。”身后那几个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p

张心远皱了皱了眉头,他向来威严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呵斥,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好忍下了。/p

“你们去解决卫修竹吧,段芷荷就交给我了。”张心远回道。/p

“哼!”/p

那几个人没反驳,张心远想一个人对付段芷荷,他们也乐得轻松。/p

很快,卫修竹就被击杀当场,讲道理,即使是多对一,卫修竹作为天罡境圆满的武者,也不该这么快被击杀。只是,他好像被什么限制了实力,发挥出的实力只有天罡境初期左右。/p

而在张心远这边,却没急着动手,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段芷荷:“师妹,你又何必吊死在玄云宗这棵树上呢,只要你嫁给我,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飞云宗。”/p

然而段芷荷连正眼都没有瞧他,她眼睁睁地看着丈夫被击毙在自己眼前,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一般。/p

此时听到张心远的话,段芷荷只感到又恶心又反胃,她冷冷的说:“你做梦吧,我就是做鬼也不会嫁给你的。”/p

说完,她知道此劫难逃,丈夫死了,她怎能忍辱偷生,只是不知道宗儿怎么样了,长叹一声,拔剑,毅然自刎而去。/p

“师妹!”/p

张心远大惊,连忙扑了上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p

留给他的,只有段芷荷软软倒地的尸体。/p

“为什么!师妹!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我吗?”/p

张心远跌跌撞撞地搂过段芷荷的尸体,声音颤抖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从他身上流露出来。/p

“行了,死了个女人而已,别忘了你和我们宗主的约定。”说话的是一个干瘦老者,刚才就是他,给了卫修竹最后一击。/p

“你说什么!”/p

张心远猛地转过头去盯着他,一双眸子已经变得血红,他面目狰狞,仿佛欲择人而嗜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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