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

谢棠觉得师兄说的太奇怪了,沈凛是军人,不是野兽,怎么可能会伤人?

等等,她脚步突然顿了顿,看向柳余枫:“师兄,您说的战后狂躁症的病人,就是沈凛?”

柳余枫点头。

首先在谢棠心里产生的感觉绝不是害怕,而是心疼。

沈凛什么样,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谢棠心里很清楚,他是个心性坚定的人,这样的人,竟然患上了那么严重的战后狂躁症,那说明,他经历了常人远远无法承受的东西。

心疼。

谢棠不怕沈凛会伤害自己,但是却心疼沈凛,沈凛算她半个师傅,虽然没有以师徒相称,但是她在心底,确实将他当作师傅一样来尊敬的。

这会儿,刚刚出了病房门的护士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十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们看到柳余枫也在,纷纷问道:“柳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突然发狂?”

柳余枫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沈凛,年轻的军官本该威风飒爽,此刻却只是血红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

被这双眼睛盯住,就好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一样,令人通体生寒。

不过,柳余枫稍稍往着旁边挪了挪,那双眼睛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挪动而变化。

也就是说,人家不是盯着自己看?

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柳余枫不禁将视线落到了刚刚认识的小师妹身上,显然,小师妹是认识沈凛的。

而此刻,沈凛的视线,也是在

看着小师妹的。

谢棠一步步走向沈凛。

他不会伤害自己,他才不会。

沈凛居然也安安静静地,视线只是盯着谢棠。

在场的医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心想要阻拦谢棠,但是因为在沈凛面前,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因为狂躁症患者在一定程度上,精神是极脆弱的,他们的精神,因为某种原因,就好像一根绷的极紧的线,不知何时何地,说不定,就会因为外在的某种因素,断了这根弦,一旦弦断,那么这个人,精神必定受损,彻底发疯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当沈凛浑身是伤地被送进军区医院,在检查出他的战后后遗症,他们所有人,在沈凛面前就变得小心翼翼了。

没有人敢去刺激他。

这会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棠,一步步走向沈凛。

柳余枫刚刚已经提醒过谢棠,但是谢棠没有理会。

他偷偷看向师傅,他深知师傅脾性,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师傅竟然眼看着谢棠往着沈凛走去,而并不打算阻拦的样子。

柳中山确实不打算阻止谢棠,谢棠明显认识沈凛,沈凛对谢棠的接近也显然是不排斥的,既然如此,谢棠正好替他看看沈凛的情况,替他把把脉。

沈凛清俊矜贵,

沈凛风度翩翩,

沈凛身姿挺拔,

沈凛是耀眼的,骄傲的。

但是此刻的沈凛,苍白,不安,躁郁纠结在他的眉心,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沉在地狱一般。

究竟,是

经历了什么。

“沈大哥……”谢棠发涩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

沈凛幽深眼眸中的迷茫躁郁渐渐褪去,像是一瞬间得到了救赎,他说道:“谢棠?”

“是我。”谢棠走到病床前站定,伸出手:“我来了。”

她的手纤细,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让她原本白皙的手,镀上了一层淡金。

就像是黑暗的地狱,突然产生了一丝缝隙,而这丝缝隙,照进了阳光。

沈凛不自觉地,带着一点急切地伸出手,抓住谢棠的手,她的手冰冷,柔软,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沈凛说道:“真的是你,谢棠,这几天我总是梦见你。”

谢棠没想到,沈凛会告诉她,他梦到过她,她笑了:“我也总梦见你,梦见你终于回来了,回来教我练军体拳,可严格了。”

“你怪我严格吗?”沈凛问道。

“当然不,严师出高徒嘛。”谢棠笑了笑,又突然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担心你,你离开那么久,每天去拳击馆,我都希望能看见你,但是你总是不回去。”

“对不起。”沈凛说道。

病房外围观的医生护士门哪里能想到事情还能往这种方面发展,以前明明是个不可控的人,一醒来就得加强戒备,随时准备镇定剂的,谁知道今天看起来居然无比正常了。

多么正常的交流啊?

这是,病好了?

“柳医生,我们是不是要进去给病人检查一下?”另外一个一声问道。

柳余枫看着

病床上看起来还算平静的沈凛,点点头:“趁他现在平静,我们进去检查检查。”

“别去了,让谢棠为他检查就可以了。”柳中山说道。

柳中山忙为柳中山做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傅。”

柳中山虽然已经不在江湖,但是江湖却时常有他的传闻,柳中山三个字,那就是中医界的天花板啊,大名鼎鼎的存在,谁能不认识?

“原来是柳老先生,失敬失敬。”

“柳先生,请问里面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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