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响在楼梯间,让躲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晏阳听的一清二楚。

这让晏阳不禁怀疑,这佣人是不是苏鸣特意派来盯他的。

晏阳穿了件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粒才勉强将脖子上的痕迹给遮住,推门下楼,管家站在楼梯处,见他下来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带他入餐厅。

帮佣正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迎面看着他,一双细眼飞快闪过厌恶。

明明是个佣人,眼里却带着傲慢不可一世的气势睨向晏阳,若说昨天前她还有所控制,那么今天算是彻底暴露了她的尖酸刻薄。

帮佣将汤用力的放在桌上,发出老大一声响,汤顿时从汤碗里洒了出来,桌面溢了一片泛着滚烫的热气,好在晏阳离得远,不然这汤溅到手上绝对要红一片。

“吃吧。”

晏阳怔了一瞬,问道:“张嫂是霍其深应聘来的?”

管家警告地看了帮佣一眼,回晏阳道:“我们都是霍总应聘来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既然是应聘来的,拿着工资就该干该干的事,不然还以为这家里你是主子。”晏阳抽出几张纸巾将桌上洒出来的汤给擦干净。

“汤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发脾气的。”

晏阳这举动落在帮佣眼里就是小家子气也是在挑衅她。

“我是个佣人,可你觉得你能比我高贵到哪去?你爸害死十几条人命蹲监狱,你就是个劳改犯的种,勾引有未婚夫的男人,我要是有你这么淫.荡的儿子,我肯定得打死,免得出去祸害别人家庭。”

见她越说越过分,管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脸色一板:“张嫂,住嘴!”

呵斥完佣人管家有低着头对晏阳道:“张嫂是霍夫人身边的人,难免直肠子,希望晏先生不要放在心里。”

原来是有后台的人,难怪做事如此直白又理直气壮的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晏阳算是看明白了,霍其深安排的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晏阳敛眸,他的确是劳改犯的儿子,因为他爸出事他受尽冷眼,落井下石的人很多,但他也明白你也得先栽到井里了被人才会往里面扔石头。

帮佣冷哼一声,挑衅的目光扫向晏阳:“李管家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等到霍总和苏先生结婚了,我看他还能不能留在这,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待什么样的地方,这么喜欢卖身就该去夜店。”

晏阳闻言看向她,唇角绽放出一抹微笑:“你放心,只要霍其深要我走我绝对不会多留在这儿一天。”

霍氏集团——

顶层办公室里寒冽若冰,空气中沉闷压抑,似乎结上了一层冰霜。

霍其深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右手拿着手机听着管家说晏阳一天发生的事说过的话。

当听到那句,只要他放他走,他绝不会多留在他身边一天时,男人眼里翻滚着难以辨别的情绪。

“明天是他他爸重审,你让他明早七点前收拾好,我会让司机去接他。”

“是。”

电话挂断,霍其深随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打不熟的狼崽子。”

霍其深对晏阳说出的话丝毫不怀疑,晏阳就像用牵狗绳套住的狼一样,只要他稍稍一松手,这人就会撒欢的张腿跑。

........

晏阳又失眠了,吃了两颗褪黑素也睡不着,睁着眼看着窗外的从黑夜到天明。

六点闹钟还没响,晏阳就起身穿好了衣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两黑眼圈脸色憔悴无血色,像是个刚埋进土里的尸体一样。

脖子上的痕迹不减反深,昨天还是红色今天就已经变成深紫了,即使将纽扣扣到顶也难以遮掩。

晏阳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柜最下层找到个医疗箱,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创口贴,晏阳拿了四个出来撕开贴在脖子上。

等处理完脖子,晏阳打开床头柜从最里面摸出一个盒子来,里面装着的是晏母的戒指。

晏阳摸着那枚婚戒,眼眶微酸:“妈,我想你了.......”

晏阳将戒指小心放在衣服兜里然后就下楼了,帮佣早就做好了三餐。

跟平时一样,都是白粥配咸菜,晏阳喝了一碗就放下了,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五分。

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晏阳蹭地站起身用力握紧手机走出去。

司机站在车外等候,见到晏阳出来,打开后车门:“晏先生请。”

晏阳对他道了声谢,低头坐进去。

从这到法院开车要一个小时,晏阳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面色平静,直到看到法院的标志后,心里传来钝痛。

晏父进去四十天,他也就上周开庭那天才看过他。

晏阳坐在旁听席上,听到法官叫他爸的名字后,抬起头看过去。

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年纪,自从入狱后,他的白发似乎一天比一天多,人也越来越苍老,但精神倒并没有显得特别差劲。

只是今天走上去的时候,他人显得很疲倦,连背也好似佝偻着。

尤其醒目的,是额头上有块明显的青紫。

晏阳原本是坐着的,腾的一下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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