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齐山得了消息,心急如焚地跟着林河跑,风度礼仪体面通通抛之脑后,心里只剩下一句话——白秋池晕倒了。

赶到房间时白秋池已被放到床上,谢采兰见他来主动让了位置,傅齐山挨到床边,摸了他的胸口,确定还有心跳便舒了一丝气。

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好说。

谢柏舟适时开口:“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我略懂一些医术,白公子大约只是劳累过度以致晕厥了,应当没有大碍。”

傅齐山朝他拱拱手,语气低沉,“多谢侯爷。”

谢柏舟微微颔首,此时正好大夫赶到了,急匆匆跑到床边,替他把了把脉,神色明显一惊,傅齐山心里咯噔一下,急切地问:“究竟怎么了?!”

周大夫又细细地把了一次,确定无误后才敢断定结果,“公子这是……有孕了。”

“……什么?”傅齐山瞳孔放大一圈,虽说知道他能怀,也一直盼着他怀,但绝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这个消息,傅齐山震惊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大夫仔细询问了各项事宜,确定怀孕对白秋池身体没有损害后才放下顾虑,等大夫离去才对谢柏舟道:“侯爷,我暂时还不想张扬此事,能否……”

谢柏舟立马会意,“你放心,周大夫与谢家交情颇深,绝对信得过。”

傅齐山点点头,再次向他道谢,抱起白秋池准备回去,谢柏舟与谢采兰将他们送至门口,谢柏舟笑着说:“本想与你好好聊聊,没想到出了意外之喜,便不叨扰你了,日后待一切安定了再来府里一叙。”

傅齐山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他虽不愿意攀权附贵,但谢柏舟这样的人物的确令他景仰已久,既然对方主动抛出橄榄枝,再不接下就显得轻狂了,他朗声笑道:“改日一定。”

谢采兰也嘱咐他:“等秋池醒了告诉他,以后有时间别忘了再来教我打水漂!”

“好。”傅齐山放下帘子,抱着白秋池坐得四平八稳,叮嘱吕二走慢些。

白秋池的确是累着了,原本丧事就磨人,分家又耗费他不少心神,今日又不加克制地与谢采兰玩了一下午,骤然松懈下来便垮了,说是晕厥,更像昏睡,直到天黑了才醒。

“醒了?”

白秋池觉得大哥似乎比平时更加黏糊了,不仅要抱着他,脸还挨着他的耳朵,下巴在他肩上蹭,种种迹象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占据了他整颗心脏,声音颤得像拨动的弦,“……大哥,我怎么了?”

傅齐山尚无知无觉,在他背后自顾自无声地笑,圈紧了他的腰,平坦的小腹还没有变化,低声说:“你猜猜。”

白秋池瞬间确信了,如果不是得了绝症,大哥为什么会顾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在他有了大哥,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呢!如果是以前,死也就死了,可现在不行,他答应了大哥的,要和他白头到老,要和他地久天长,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瞬息间白秋池脸上便爬满了泪水,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傅齐山有些慌了,“怎么了,秋池?你高兴也不能高兴成这样吧?”

“大哥,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离开你……”白秋池抱住傅齐山的脖子,用力之大像要把脖子勒断了,傅齐山傻眼了,挣开他的禁锢,迟钝半晌才开口:“谁说你要死了?”

白秋池哭得太狠,已经开始抽抽了,一时半会儿听不进他的话,傅齐山只好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解释,“你不是得病了,你是怀孕了,怀了小秋池,听见了吗?”

“不……你骗我……呜……”白秋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时陷在绝望的情绪里出不来,不论傅齐山怎么解释怎么哄劝也停不下来,满心都是“我要死了”,直到傅齐山一筹莫展之际,脑子一热封住他的唇。

这个方法果然立竿见影,白秋池登时消了音,咸涩的眼泪流进两人嘴里,给甜美的吻带入别样的风味。

傅齐山觉得安抚地差不多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哭笑不得,“大哥没骗你,说的是真的,你没得病,只是怀孕了。”

白秋池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吸了吸鼻子,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你要不信,明日再请大夫来,当面给你查好不好?”

白秋池这下真信了,也终于琢磨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大哥明明是高兴地和他亲热,居然被他曲解成是死前和他最后一次缠绵!

白秋池缓过来便觉出尴尬了,蜷缩起来藏进被子里,不敢面对傅齐山,只是缩起来还不忘摸摸肚子,难以想象现在这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还是他和大哥的结晶。

傅齐山面对缩成一团的白秋池,心里软成了棉花瓤,“是我不好,什么都不说就让你猜,难怪猜错了。”

被子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出来,傅齐山锲而不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孕傻三年,所以你才想岔了,是小秋池的错。”

这回白秋池钻出来了,不赞同地说:“宝宝没有错……再说,也不是小秋池,是小齐山。”说完又害羞地想缩回去,被傅齐山眼疾手快地搂住腰,顿时吓得动弹不得,“大哥别勒着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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