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陵说的一样,他确实只是来“探望”一下,看完就走了。

顾九后知后觉有人进了主子寝房,一阵风似的赶了过来。

“主子,您没事儿吧!属下就是去熬了个药而已。”顾九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床头,端着药碗。

顾放瞪他一眼:“知道刚才谁来了么?”

顾九诚实地摇头。

“江陵。”顾放磨着牙吐出两个字。

“他来干什么?”顾九紧张到瞪大了眼睛,这会儿才后怕。

江陵这个人的名声可不太好,吃小孩儿,吃人脑髓什么的传闻可不要太多。

“他来干什么?他来看你家将军的笑话。”顾放恨恨道。

顾九悄悄嘘了一口气:“那就好,看您笑话总比对您不利强,再说,您的笑话大家也没少看。”

顾放啧了一声伸手打人:“我发现你自从回来之后,嘴皮子都利索了。”

顾九挠头傻笑。

“笑什么?还不赶紧练功去。”顾放夺过他手里的药碗,咕哝咕哝一口喝下。

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什么根骨奇家的绝世少年。

直到选拔大会的前一天,他的伤依旧没什么大的起色,除了没之前那么肿了,但是右脚依然不敢施力。

“皇上,顾将军来了。”喜公公倾身小声道。

君若寒正在为掌鉴司的事情焦虑,这会儿听说他来了,就更烦了。

有伤不好好养着,偏得到处折腾。

“怎么来的?”伤成那样,总不可能是走来的。

“听说是抬进来的,现在被拦在未央宫门口。”喜公公说。

一个侍卫而已,到了这儿还敢坐着轿子,那可是对天子的大不敬,被拦下也在情理之中。

君若寒捏了捏眉心,沉默良久方道:“抬进来吧!”

“是。”

顾放最终还是被抬到了御书房。

一下轿,就看见卢笙候在门口,见他出来,很自觉地上前,架起他的胳膊。

顾放觉得好玩儿,也不管不顾地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这个瘦弱的少年身上。

少年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顾放瞄了一眼心里更加荡漾。这样的可人儿,得多招他小师弟稀罕啊!

卢笙把顾放搀扶了进来,那人的胳膊却依旧不肯放下,他一个小公公亦是不敢造次,只能梗着脖子在那儿站着。

君若寒见他瞅着卢笙眼都直了,忍不住轻咳一声:“身残志坚啊顾将军”

顾放这才如梦初醒,松开了卢笙。

“给顾将军赐座。”君若寒见他那似金鸡独立的姿势,大发慈悲道。

小卢公公像得了特赦令一般飞快离开御书房,给顾放挪好座儿便又一溜烟儿离开了。

顾放摸摸自己的脸,瞧把孩子给吓的。

“这么晚来,有何事?”君若寒手里拿的是参加明天选拔大会的花名册。眼睛瞅都没瞅他。

“臣来给皇上守夜。”顾放道,边说边用余光把书房里各个角落都扫了一遍。

“胡闹。”君若寒合上名册,这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就你这样还给朕守夜?半夜要出恭,是不是得让朕扶着你去?”

“那多不好意思。”顾放顺嘴一说,下一刻又赶紧捂了嘴,“臣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怕皇上半夜又做梦嘛!”

君若寒直觉这人今晚来有别的目的,但他都这般模样了,总不能再给他撵回去。

左右是在自己身边,君若寒想了想便默许了。

直到就寝之前,君若寒都以为他会求自己让他参加明天的选拔赛,然而这人却是异常的乖巧,在地铺上直挺挺地躺下,然后把后脑勺的头发给理顺了,又裹好了被子确认四面都不透风,就闭上了眼睛,竟是直接就睡了。

君若寒防着他,没敢真正睡着,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不好了,御书房遭窃了!”

寝殿外阵阵喧哗,君若寒本就浅眠,这一下猛地惊醒,天还没大亮,他那好师兄却不见了踪影。

最后喜公公来禀报,御书房里并未丢东西,只是有人瞧见一个黑衣人从御书房窜了出去。

“黑衣人?”君若寒推开书房的门。

“是。”喜公公跟在君若寒身后,“巡视的侍卫说,那人看着背影像是个跛子。”

本欲走向御案的脚步一顿,直接走到了书架边,打开了上面一个红木盒子。

果然……

“来人……”

顾放揣着自己的名牒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到了掌鉴司。

掌鉴司大门刚开,登记人屁股还没坐下,便被冲上来的人吓了一跳。

“赶紧的,给我登记。”顾放“啪”的一声将名牒拍在桌子上。

“没见过你这样赶早儿的。”那人啧了一声,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这才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放。

“看什么,登记啊!”顾放着急地往身后看一眼,又回头催促他,“快快快,来不及了。”

那人却不紧不慢地翻开了花名册,用笔蘸上朱砂,把顾放的名字圈了起来。

韩靖赶到的时候,只见掌鉴司门口已经三三两两排起了队,而上头让他截住的人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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