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昱一家人依然住在A栋1101,只不过对门又换了一家人,住进了一对有钱的老年夫妻。

客厅的阳台早已被装上了防盗网,不再与对门一家的阳台互通。

秋聆的离婚案成为了季允言生产前接的最后一个案子。三月时,季允言怀孕七个月,肚子已经很有些大了,身子沉,工作上也多不便,便干脆把律所的事都交给了白嘉阳,自己安安心心地在家等着临产。

同时,这也是夏昱与他分床而眠的第五个月。自从夏昱第一次提出离婚之后,就没有再和季允言同床共枕过。为了隐瞒季夏茗,他们依然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季允言睡床,夏昱打地铺。

不需要在孩子面前假装恩爱的时候,夏昱也不会主动跟季允言说话,但季允言总是会跟他说很多,说他们曾经相爱的往昔,说季夏茗,说肚子里的孩子。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季允言想,再熬一熬,等孩子出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五月底的某一天,季允言被推进了产房。这一次,他还是难产了。

即便已经生过一次孩子,难产的痛苦依旧是难以忍受的。季允言在产房里撕心裂肺地叫,嗓子都喊哑了。

他的丈夫在门外,不在他身边。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医生当然建议剖腹,可季允言依旧不愿意。没有办法,医生只好去找了等在产房外的夏昱,想让他帮着劝劝。

夏昱叹了口气,起身进去了。

季允言意识模糊间看到夏昱的身影,开心得快要落下泪来。他哑着嗓子喊:“阿昱、阿昱……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夏昱抓住季允言汗涔涔的手,低声道:“别撑了,放过自己吧。”

季允言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到丈夫的话语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后来季允言还是妥协了。他的肚子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他从此变得不再完美。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alpha。

季夏茗很开心自己多了个可爱的弟弟,在病房里兴奋得活蹦乱跳。

夏昱把她摁住,说:“声音小点,别吵到妈妈休息。”

季允言正躺在病床上,苍白单薄得像一张薄薄的白纸。

“阿昱……”他使不上力,声音很轻。

夏昱拍了拍季夏茗的脑袋,说:“出去跟护士姐姐玩一会儿。”

“好吧!”季夏茗应了一声,出去了,把谈话的空间留给爸爸妈妈。

夏昱在床边坐下,用纸巾替季允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想跟我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生产过程中无人陪伴的感觉太孤独,又或许是因为难产太痛,季允言害怕极了,终于肯再次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阿昱……别讨厌我,别恨我。”季允言眼中攒着雾气,抓住夏昱的手。

夏昱说:“我不恨你。”

季允言哽咽着说:“你分明就是恨我,否则不会这么久都不理我。”

“我只是想让你早一点明白,我们之前再这么拖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夏昱站起身来,“你才生完孩子,好好休息吧。等你睡醒了我把儿子抱过来给你看看。”

季允言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初夏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暖洋洋的。他睁开双眼,看见夏昱正站在窗前准备拉上窗帘。

“阿昱,我想看看孩子。”季允言轻声道。

“好,你等等。”孩子在另外的房间里由护士照看,夏昱出去了一趟,将小小的婴孩抱给季允言看。

“他很健康,也很活泼。”夏昱说。

季允言垂下头去,用嘴唇碰了一下孩子柔软的脸。

夏昱把孩子递到他怀里去,道:“你要记住,他不是你用来困住我的工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这一次,你要好好对他,好好陪伴他长大。”

季允言一直因为季夏茗的事耿耿于怀,夏昱也希望这个孩子能让他真正释怀。

“谢谢你这半年来一直陪着我。”季允言抱着儿子,对夏昱说,“我们离婚吧。”

他花了八个月的时间,终于接受了现实,终于与夏昱和解,也与自己和解。

自从秋聆离开之后,夏昱便不再做家庭主夫了。他捡起了自己的专业,找了一个月工作,最终成为了D市oga联合会的一员。

现在他的主要工作是帮助那些因为家庭暴力等家庭问题而向O联求助的Oga们。

如今他的工作稳定下来,每个月也有了稳定的收入了。

离婚之后,夏昱带着季夏茗离开了D市,而他和季允言的第二个孩子季想,则留在了季允言身边。

父女两人去了南方,安顿在了沿海的一座小城市,T市。夏昱的工作单位也从D市O联变成了T市O联。

夏昱带着季夏茗去公安局改了名,去掉了她名字的第一个字。现在,她跟父亲姓,叫夏茗。

T市是个四线小城,和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国际大都市D市比起来,简直像是乡下一样。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不会给人太强的压迫感,物价也相对低很多,很适合夏昱这样收入不算太高的单身父亲。

夏茗在T市的太阳花幼儿园读了一年学前班,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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