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初甩着车钥匙下了楼。
沈牧易已经在等了，正拿着螺丝刀在他的自行车上敲敲打打。
“坏了吗？”凌初上前跟他一起弯腰打量，“我爸说没问题啊。”
“闸有点松。”
沈牧易把螺丝刀收进旁边的工具箱，提着去还给二楼的王奶奶。
苗苗刚好也要出门上学，难得见到她爱慕的对象，红着脸跟他一起下楼。
凌初趁这个空子自己先骑车遛了一圈，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蹬过踏板了，车头歪歪扭扭跟蛆一样。
不过还行，不至于摔跤。
他一圈骑回来正巧看见苗苗缠着沈牧易想让他带一段，后者抬腿跨上车子，“没地方坐。”
沈牧易有两辆自行车，一辆带后座，凌初的专车。
另一辆是老爷子之前买给他的生日礼物，性能不错，但是没有后座。
“没关系呀，我坐前面这根梁上就行。”
苗苗今年初三，长得亭亭玉立。
梁上？！
凌初嘴角紧抿。
你干脆直接说想坐他怀里得了！
“不方便。”沈牧易把书包背在胸前，转头看了凌初一眼，“走吧。”
凌初用力蹬地，车子在一脸失望的苗苗面前停下。
“上来，哥哥带你。”
“谁要你带啊！”苗苗气嗔着瞪他，“赶紧走吧！”
凌初本来就是故意的，笑嘻嘻的捏她脸，“初三了，好好学习，别老想着谈恋爱。”
苗苗不服气的打开他，“你一个高三的好意思说我！”
“怎么不好意。”凌初又捏回去，揪着那点软肉扯了扯，“况且沈牧易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听哥哥的话，趁早死心吧。”
“你！”苗苗气的娇眼怒瞠。
“走不走？！”沈牧易在前面喊了一嗓子。
凌初再次用力蹬地，乐呵呵的迎上去，“走！”
两人并排而行，沈牧易知道凌初骑车有生疏，故意放慢速度陪着他。
路口转弯，凌初有些紧张的捏了闸。
“你骑里面。”沈牧易把他护在靠近路牙石的一侧。
凌初乖乖往里挪，嘴角翕动，把想了整晚的话一点点从嗓子里挤出来。
“我说过不想你有事瞒着我，可你居然给我藏了这么大一个炸弹！要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被爆出来，你是不是打算瞒到自作主张放弃机会的那天，都不会告诉我？”
沈牧易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不说话。
“昨天晚上我换位思考了，站在你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有站在我的角度想吗？如果你因为我耽误了前程，不管别人怎么说，首先我会很讨厌自己。我不想因为你变成罪人，更不想成为你的罪人。”
沈牧易在红灯前停车，一把拽住慢半拍刹车的人。
凌初吁了口气，擦擦手心的汗接上前言，“你瞒着我是你不对，我乱七八糟发脾气也有错，彼此道个歉怎么样？”
沈牧易依旧不说话，把他肩上挎着的书包拿下来挂在自己车把上。
“好吧，那我先道歉。”凌初见绿灯亮了，蹬地往前窜出一截，“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嗯。”沈牧易追上他应了一声。
“但是保送的事儿我永远都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