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元吃惊道:“你没有的。”

木樨嬷嬷始终是奴婢身份,虽说她们一家人不在乎,其别人还是很在意。

看谢氏族老对木樨嬷嬷的态度便晓得了,低人一等。

燕易南如此的身份,不可能设想,他会和一个无亲无故身份卑下的人行此大礼。

燕易南握握她的手:“她是你的尊长,便是我的尊长,这是应该的。”

周采元默然一会儿,拉起他的手,对着木樨嬷嬷的灵位道:“嬷嬷,这是阿麟,是我以后要嫁的人,他待我很好,很好,您如果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平安喜乐,白头偕老。”

烛火无风自动,轻轻闪灼了两下。

周采元惊喜道:“阿麟,你看,嬷嬷听见了。”

却被燕易南猛地一把拖起,拽到背后护着。

恒娘软倒在地上,谢漪澜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一身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靠在门框上,眼光凉薄,淡淡地看着他们,无意停顿在燕易南身上,尽是杀意。

“小叔怎么有空过来?您的病,好了?”

燕易南不动声色地将周采元护得更紧。

谢漪澜靠着门框,将眼光落到木樨嬷嬷的灵牌上,一声不响。

“你先回来。”燕易南拖着周采元的手,希望将她送走。

从门口经由时,谢漪澜江江伸出一只手,轻轻撑在另边门框上,眼睛直视前方:“是不是你?”

燕易南蹙眉:“什麽事?”

谢漪澜面无表情:“阿麟,昨夜的事,我晓得是你,只凭江谢云,她没本事。”

燕易南干脆微微一笑:“小叔,这也是神官该承担的重担之一,您得认命!”

谢漪澜道:“阿麟,你说得没错,身为神官家属的子弟,都有该承担的运气。我有我的,你也有你的。”

他抬眸看向燕易南,一字一顿:“我脱节不了江谢云,你也脱节不了谢瑶!”

燕易南额头青筋暴起,微微一笑:“是么?小叔如此确认?”

“是的,我确认。”谢漪澜用很必定的语气说。

他抬眸看向周采元,淡淡地道:“我没有猜错,你便是人。从前的事,我不知情。”

“够了!”燕易南打断他的话:“我说你怎么如此不要脸?你胶葛她做什麽?什麽从前的事,你不知情?她从前的事和你有干系吗?”

谢漪澜不理他,直直地看着周采元:“不管他说什麽,我都不会听。我要听你说。”

周采元对上他的眼光,一字一顿:“我不晓得你在说什麽。”

谢漪澜不眨眼地盯着她,眼光顽固,隐含猖獗。

周采元被他看得胆怯,几次想要躲开,最终还是撑住了。

她尽力让自己显得清静不在意。

“你与木樨嬷嬷无亲无故,为什麽会深夜与她守灵?”

“我不幸她老人家死得委屈,夜里气闷不着,过来看看不能吗?”

周采元嘲讽地勾起角:“这是情面油滑罢了,在我的故乡守山镇,谁逝世了,乡亲们都会去协助,并不是什麽奇怪的行为。”

“神官大人如此耿耿于怀,也不怪您,也可以,京城的情面便是如此淡漠的吧,无意察觉一个热心重情意的,便成了异类,势必有见不得人的隐情。”

“你没有与他说这些。”燕易南牢牢攥着她的手,冷冷地道:“让路!”

谢漪澜垂着眼,一动不动。

便在周采元以为将会恶战一场能力顺当离开时,他陡然回笼了手。

他靠在门框上,淡淡地道:“我会让你看到,看到我的决心……”

也可以他背面还说了什麽,但周采元没有听到。

因为她被燕易南起来,迎着风在墙头上狂奔,须臾的工夫,便经阔别了小院。

她不由得回头去看,小院的灯光看不见了,谢漪澜也看不见了。

“你看什麽?”燕易南停下来,僵硬地将她的掰回来:“不要理疯子。”

周采元心境复杂,没有和他犟着来,而是听话地由他搂着她,一气跑回了家。

夜深,室内只燃了一盏昏暗的羊角小灯。

地下的火龙烧得旺旺的,室内温暖如春。

燕易南生气地将玄狐披风解下来扔在地上,走过去倒水喝,喝了一口又重重地将茶杯一丢,骂道:“谁奉养的?水都凉了!”

李老汉走进入,爽直地换了一壶茶。

他倒了一杯递给周采元,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又找茬:“这么烫,让人怎么喝?”

李老汉又走进入,计划再换茶水。

周采元温和地道:“老伯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她将手按在茶壶上,看向燕易南:“我适才试了,不冷不热,便好。因此,你如果是不想品茗,可以和我说说话。”

燕易南便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说什麽?”

周采元报告事实:“你不乐意我和谢漪澜说话,为此你很愤怒。”

燕易南拧起眉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对你不怀美意,我不乐意他和你说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阿麟。”周采元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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