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唐景夕回到了之前他在这个世界的家,和此前离去之前有些细微的差别,原本总是晒着衣物的阳台空荡整洁,餐桌上摆放的富贵竹青翠欲滴,碗筷洗的干净放在碗柜中晾干,一切都像是主人只是心血来潮出门旅游,说不准会在什么时候推开这扇门归来。

唐景夕没有半点斜视的走向房间,他重新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只不过侧目的时候他的视线对上了床头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经历大学毕业的时刻,穿着一身宽大的学士服,白奕秋就像是一只温顺而乖巧的家猫靠在他身边,两个人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头展颜一笑。

他扣上最后一个纽扣的之后,才伸手抚上镜框,微凉的指尖碰到泛着凉意的温和木框,微卷浓密的睫羽缓缓垂下,唐景夕盯着白奕秋还放着健康红晕的脸颊许久,随后重重的将照片的向下扣去。

木制的框架扣在桌面上,发出砰然的响声。

“你们都下去吧,”秦夫人疲惫的扶住额头摆摆手,“先生还在书房坐着,你们备着些吃的,记得让先生用些。

“这是自然的。”管家招呼众人往出退去,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秦家的灯光却亮如白昼,整个别墅都挂满了白缟,秦哲的灵堂就设在前方的大厅,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逝去便是宣告秦家这一个庞然大物的传承便要再起波澜。

秦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后厅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心中又有些后悔让人全都离开,可是连着三天几乎都没有睡觉就为了处理秦哲的葬礼,秦夫人累的连说话都不愿,此时也没有再多的力气把人叫回来。

他怎么就死了呢?

秦夫人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这三天她都没有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她是想让秦哲死,但是绝不是现在。

“好久不见。”

寂静的客厅忽的响起一声带着亲近感的男音,惊得秦夫人心跳都险些漏了一拍。

她努力放松僵硬的肩膀,手指在沙发靠背的掩饰下,缓缓的靠近一旁的暗铃。

秦夫人的眼前并没有任何人,而且这个声音她并不陌生,虽然不知道唐景夕到底是怎么进来秦家,但是秦夫人可没有傻到对方是过来和她话家常的。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知道秦家和白家现在都在找你吗?”秦夫人拉高了声音,试图用问话掩盖掉她的动作。

呼唤佣人和保镖的暗铃相贴又近在咫尺,秦夫人呼吸都稍稍的涩住,眼瞧着她纤长的指尖就要触碰到冰冷的按钮,可是她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一个冰冷的金属管抵在秦夫人的太阳穴上,席卷着□□的体温,让秦夫人几欲断了呼吸。

“别乱动,妈妈。”唐景夕温和的笑着,他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竟然还会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他轻声的道:“也别乱说话,我手上的小玩具我还不怎么会用,要是收到惊吓走火,崩掉你这颗脑袋,我可就罪过大了。”

轻飘飘的亲密话语,可比直白的威胁更加的危险,秦夫人浑身僵硬的坐在原地。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小问题。”唐景夕绕过沙发坐到秦夫人的面前,一双眼睛盯着对方,女人精致的面孔上即便有了岁月残留的痕迹也不减风采,甚至还多了不少成熟的韵味。

秦夫人死死的盯着他。

“你为什么要杀我呢?”唐景夕笑着问道。

秦夫人浑身一僵,她的瞳孔下意识的往左偏移,声音干涩的辩解:“我为什么要杀你?就算是我和你爸爸离婚,你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去杀你?”

“这也是我要问的。”唐景夕将手中的金属管往前抵了抵,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秦夫人的腹部,见对方原本搭在腹部的手掌因为他的视线又收紧了两分,他颇有兴趣的勾了勾嘴角,一边散漫的道:“我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我已经有了这部分的证据,想见见吗?你所有账户的流水表,还是……你和那个人沟通时的聊天记录?”

女人的瞳孔猛然紧缩。

“别忘了我本来是做什么的啊。”唐景夕耸耸肩,他把金属管顺着秦夫人脖颈的主动脉的走向缓缓往下,抵在她看不出什么的腹部,纯良一笑,“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妹妹?”

秦夫人头皮都快炸了,她脱口而出,“你别碰他!”

“哦,看样子是真的有了啊。”唐景夕点点头,“那你的杀手杀了秦哲,照理来说应该很开心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夫人咬牙恨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喊一声,会有多少人进来?”

“你大可试试,看看能进来几个阿猫阿狗。”唐景夕换了一个休闲的姿势,随意的耸耸肩。

他这一副请君自便的模样让秦夫人心中打鼓,目光又落在唐景夕抵在自己腹部的手上,她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两个人互相望了十数秒,秦夫人眸光颤颤:“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要杀我?”唐景夕淡漠的看她。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儿子,可是秦夫人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亲情的温暖,甚至在对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目光下心口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