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琛搬回了老宅,大病初愈后他还要调养半年,纵然老太爷生气他的自作主张,但还是担忧他的身体,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再让他在外面待着了。

老爷子等人还以为沈望琛不会答应,已经做好要好生劝慰的准备,可是不曾想,他没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是沉默的同意了。

这让沈望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放心让沈望琛继续在公寓里住着,那个地方一点一寸都充斥着唐景夕生活过的痕迹,他宁愿沈望琛回到老宅好好待着,也好过于再被公寓中一件随意的摆设,勾起有关于唐景夕的记忆。

沈望恒甚至想过找人过来将整个公寓重新装修一边。

但是沈望琛的态度很明确,如果沈望恒有胆子动公寓任何一件东西,他也可以让沈望恒浑身上下都重新组装一番。

重新装修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倒是沈望琛见到老太爷的时候,即便他表现的与平常一般,还是让老爷子瞧出了些许不对的地方。

沈望琛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他越来越不喜欢笑,长久的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只是带着凉意的扫过人,都有一种面对扑面而来的风雪般的寒凉。

在对公司的把控上他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完全继承了老太爷当初的手腕,杀伐果决,说一不二。

而他再也没有提到过唐景夕,仿佛在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对方一样。

沈望恒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遵循他们的赌约,但是看到沈望琛恢复正常,即便现在的模样也不是那么正常,他勉强安心了。

期间唐景夕倒是回来过主宅几次,是来看望老太爷的,但是时间把握的很巧,每次他挑的日子都是工作日,完美的避开了沈望琛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时段。

一直到六月份的毕业典礼之前,他们连一面都没有见到。

唐景夕和沈望琛从小到大都是同一个学校,到了大学也没有改变,只不过专业不同。

沈望琛穿着一身宽大的学士袍,他身边站着笑得一脸恶心的沈望恒。

“俗话说人靠金装马靠鞍,但是只要长得好,披麻袋都能上t台,这话用你身上可真是一点错都没有。”沈望恒啧啧感慨,目光落在身边阴沉着脸的沈望琛后,无奈皱眉:“老大今天可是你大好日子,我是说你披麻袋,又不是说披麻戴孝,用得着这么苦大仇深吗?”

沈望琛扯动衣领,干脆的拿下学士帽,那一缕流苏晃的他眼角疼,“几点了,我差不多要赶回去开会。”

“将近十点。”沈望恒耸耸肩,“反正证书都已经领完了,你现在走也可以,不过你衣服准备好了吗?还是要穿着这么幼齿的学士服去公司?”

沈望琛瞥了他一样,将学士服脱下,里面赫然是一身笔挺的西装。

“……”沈望恒无言以对:“你是真不怕热。”

他挥挥手,“你走吧,我还得再拍几张照片给爷爷看,他不能过来心情已经非常差了。”

沈望琛颔首,长腿迈动往门口走去。

在这里的四年其实并没有多少想要回忆的,沈望琛今天挤出几个小时,来这里拿一张证书,并不是想要为他的学生生涯做一个结束。

他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想回来看看四年前他和唐景夕一起走进来的地方。

公寓他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而老宅里唐景夕的房间与他在走廊一左一右最远的尽头,倒也算是距离。

虽然同样充斥着有他的回忆,但是不像是公寓,时间那么近,记忆那么鲜明。

少时的记忆要朦胧的很多,也快乐很多,那时候的唐景夕与沈望琛还是有很多无关感情的愉快回忆。

更小一些,唐景夕只是抱着对他懵懵懂懂的感情,他性格很内向,从小不如沈望琛开朗跳脱,有时候就像是一个闷葫芦,不怎么说话,只知道跟在沈望琛的身后。

沈望琛走的快了,那个小小的,就像是瓷娃娃一样的唐景夕也不敢出声喊他,只能着急的加快步伐,脸上还会流露出慌张的神色。

他怕急了再被人丢下,可是那时候的沈望琛不懂,他只是觉得唐景夕这幅紧张的模样很有趣,眼中心中都只有自己,沈望琛恶劣起来还会走的更快一些,躲在一旁的楼梯边上,等着唐景夕匆匆忙忙的追上来。

找不到他,唐景夕就会慌张无措的站在楼梯口。

这时候他才会开口说话,用低低的,比小奶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唤他,沈望琛还是不出现,等的时间再长一些,软糯的呼唤中还会夹杂着茫然委屈的哭腔。

沈望琛这时候才会从阴影处走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理直气壮的质问唐景夕怎么走的这么慢,还得让他回来找。

那个傻子从来都没觉得这是沈望琛故意做的,他还会带着愧疚的心情乖乖道歉,在沈望琛说出原谅两字后,他又像是小姑娘一样跟在沈望琛的身后,亦趋亦步。

沈望琛想到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圆溜溜的比宝石还要璀璨,渴望而忐忑的盯着自己。

带着花香的清风吹来,还携带着几片细小的绿叶,沈望琛不禁眯起眼,然后在变得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等待已久却一直没见到的人。

唐景夕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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