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夕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从未想过会从沈望琛的口中听到这般示弱的话。

这个人是沈望琛啊,是那个能笑着看无数人为他笑,为他哭,为他生死的沈望琛。

唐景夕望着这张俊美的面孔,面无表情气势迫人,可是恍惚间,唐景夕却好似看到那个雨夜,狼狈的毫无形象的沈望琛。

也是这般,明明波澜不惊,可是全身散发的无形的痛苦,却几乎让旁人溺毙。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许久,直到唐景夕一点点的用力,在沈望琛越发绝望的目光中,抽回了他的手掌。

唐景夕后退一步,又隔出了各自有喘息余地的距离。

“人心隔肚皮,况且那是你的心,我不是什么医科圣手,碰不出来什么结果。”唐景夕缓缓的握紧手掌,他抬头时,已恢复成漠然的神色。

天空渐渐暗下,走廊被笼罩在一片阴晦的暗色中。

唐景夕往后退了一步。

“沈先生,我在你身上浪费了很多年,你也浪费了很多年,我们努力了很久,才终于把错误修正。”

沈望琛扯了扯嘴角,他想扯出一个嘲讽笑。

沈望琛啊沈望琛,你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你的眼前,求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

他现在就在你眼前,客气的喊你一声沈先生,还告诉你。

你留恋的时光,魂牵梦绕的过去,都是个错误,浪费了他的人生。

沈望琛心想,这就是报应吧,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了。

“错误……”沈望琛沙哑的重复。

他微微昂首,不动声色的将眼中所有的水雾遮掩,只是声音沙哑的厉害,险些说不出一个字。

“那你这算什么呢?知错就改?”

“那我又算什么了?执迷不悟?”

沈望琛赤红着眼眶,一字一字的问:“是不是这辈子,再也不用见到我,你这一生的错误就算是改正了?”

他问的那么认真。

两个之间的气息就此凝固一般,甚至空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唐景夕干涉的张了张嘴,他是想要点头说是的。

可不知道为何,沈望琛的目光却使他根本说不了一个字,根本动不了半分。

好像唐景夕的一句话,都能令他就此死去一般。

“为什么不说?不回答我?”

在这一份沉默中,率先忍耐不住的还是沈望琛,他伸出手,想要扣住唐景夕的肩膀。

可是他的手抬到一半,却骤然顿住,再也不能往前移动半分。

因为他看到,唐景夕在他抬手的那一刻,眼睛下意识的闭上,浑身打了个哆嗦。

没有比这个画面,更令沈望琛绝望了。

唐景夕,是真的在怕他。

沈望琛收回手,他的指尖都在哆嗦,他垂头站在唐景夕的面前,低哑的说:“你别害怕……”

“你别怕我。”

“我不会再把你关起来的。”

在他不断的道歉中,唐景夕终于忍无可忍的倒退了一步。

沈望琛浑身的血在这一刻,都凉透了。

唐景夕抵着木柱,他颤抖着,低低的喊道:“滚开!”

沈望琛站在他面前许久,才一步一步的倒退。

但即使是这样,他口中还是说着温和的安抚,已然是下意识的本能了。

“我不会碰你,是我的不对,你别怕,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可唐景夕并没有听他说完,就在沈望琛退开之后,他快步的离去,慌张的背影就像是逃离一场灾难。

沈望琛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他低着头,嘶哑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绝望,就像是在哭泣一般。

几日之后,沈望琛才知道管家要和唐景夕离去的消息。

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他更加沉默寡言,只是又给管家拨了几个下属。

甚至因为管家的身体原因,为了防止他过去别的城市有不适感,还联络了一家疗养机构,将

管家接过去住几天的时间,好好地做些检查和调养身体。

因为都是为了管家好的原因,唐景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定了机票,想先回去收拾一番。

第二天就是唐景夕离开的时候,沈望琛将自己的领带系好。

他要去参加一个酒宴。

沈望琛走出房间时,唐景夕正在客厅翻看着一本孤本画册,他倚着贵妃椅扶手,身侧的茶几

上,台灯亮着柔和的光芒,暖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有一种宁静的温柔。

沈望琛站了有几分钟,可能更短,他很快的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从唐景夕的身后路过。

可却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沈望琛还是顿住了步伐。

“明天几点的飞机?”沈望琛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唐景夕愣了愣,但还是回道:“早上九点。”

早上九点,可真是早啊。

沈望琛故作如常:“回那么早吗?会不会有点赶?家里还是有空闲的客机。”

唐景夕摇摇头,“早上的飞机票会比较便宜,客机就不必了,我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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