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释似乎是想表达对宋公主的重视,此番大礼皆按皇后规格置办。一行行致皇宫附近,宰相令萧思贤赐酒予贵妃和送亲者,又分发给送亲人各种赐物。接着行拜奥礼,之后红幰车就沿着进宫那条砖石铺砌的大道,一路驶进宫去。

展昭与一众送亲使臣站在远处目送,看到即将入得宫门前赵颖微微掀起车帘朝他望来最后心碎的一眼,心中顿时一痛。想德仪公主虽身份高贵,却以柔弱之身,为了维系两国外交远嫁番邦,便觉得可叹可悲。而他,明知她一番深情,却无法丝毫回应,也是一片怅然与愧疚。

送亲的千人士兵大多留在了城外,只有其中五十人是宋帝赐的公主亲兵,故此跟着也进了宫。其余人等都需打道回府。一同送亲的其他使臣正打算招呼展昭在上京住一夜后明日返程,却见赤王耶律宗徹不知何时出现,笑着向展昭等人招呼道:“各位大人,我契丹规矩不能邀各位入宫享用宫宴,不过陛下特意嘱托本王,要本王请各位到府上用餐,聊表心意。”

展昭眉头一皱本想婉拒,却听耶律宗徹道:“展大人位高权重,乃是送亲使臣之首,你若不来,怕是你的同僚没一个敢受本王好意。而且……。”故意卖个关子,踱到展昭耳畔,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本王王府内有个人想请你见上一见,你若不来,定会后悔终生。”

展昭本以为耶律宗徹在骗他,觉得多半是小戚吵着要见他。谁想回望过去,此人一脸肃穆,无平日略带的玩世不恭,神情很是认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

一行宋使跟着来到赤王府,外面瞧着金碧辉煌很是俗不可耐,可随着入府后深入,却发现内有乾坤,渐渐竟是曲径通幽别有一番雅致风味。耶律宗徹将人带到一处附有小桥流水的别院花厅。众人才一坐定,便有流水般的精致小食纷纷送上,偶尔也有契丹特有的烤肉马奶酒。耶律宗徹解释道:“各位一定奇怪,为何没请各位在前面的正厅用餐,而是到了这里。呵,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辽宋两国风俗不同,我契丹人大多喜欢那些贵气俗气的,而宋人则以简约为美,所以想必这处连着庭院的花厅更合各位大人的品味。”

一宋使道:“王爷思虑周祥,下官代各位同僚敬您一杯。”

耶律宗徹领受,一口喝干。见展昭只是端坐,并未用食,笑问:“怎么,难道菜品不对展大人的味口?要说这契丹做大宋美食最好的厨子,可都在本王王府呢。”

展昭正在想怎么辩解,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冷哼。“最好的厨子有什么用?人家是御猫,你穷酸得连条鱼都不给准备,怎么可能对别人味口?”

小戚一蹦一跳地蹿了进来,见了展昭高兴地跑去跟他挤着坐在一起。展昭见到他也很是高兴,比起耶律宗徹的老谋深算,这个少年的可爱心性叫他更是欢喜,于是忍不住摸了摸小戚的头。没想到惹来四周一片抽气声,身旁伺候的侍女也好、负责护卫的侍从也罢齐刷刷用一种惊恐莫名的眼神望向展昭,就连那耶律宗徹也是表情直接僵了。再看小戚,此刻也沉下了脸,眼神分外犀利,他冷着声音道:“我这辈子只让两个人摸过我的头,一个是我娘,还有一个便是赤术。”

展昭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的无心之举冒犯了对方,慌忙想要致歉。哪想小戚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哥两好地勾住展昭脖子调侃道:“算啦,谁让本少中意你呢,就为你这御猫破个例!”用嘴努了努外间的庭院。“怎么样,想吃鱼吗?外面的池子里就有很肥的鲤鱼,要不要我给你抓一条做烤鱼?”

展昭笑了,心想你真把我当猫啦?其实白玉堂才爱吃鲤鱼,还总说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过了一斤的才是鲤鱼。每次都要亲自去挑那些个尾巴像胭脂瓣儿相似的,说那才是新鲜。展昭见耶律宗徹脸色越发难看,也是忍不住笑了:“别了,那些都是观赏鱼。再者你没见王爷一脸肉痛吗?”

“哼,谁让他那么小气?!”小戚就像故意想惹耶律宗徹生气一样,冲对方频做鬼脸挑衅。

耶律宗徹一脸无奈,用契丹语叹道:“别闹了,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做。”

“好吧,不过你别过分啊。”小戚妥协,有些心虚地窃瞟了展昭一眼。

展昭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总觉得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酒过三巡,耶律宗徹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邀展昭单独前往他处看样东西。展昭猜测所说的东西其实是个人,只是他不明白到底什么人是一定要他来看的?又有什么人不见会让他后悔终生?

尾随耶律宗徹一路来到另一边的厢房,房间的格局布置很汉式,尤其一旁的一张雕花大床极其是扎眼,床上竟还零散地铺了一层花瓣,让人感觉甚是诡异。

“敢问王爷请展某前来是看什么人?”展昭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谁想耶律宗徹却摆摆手,说道:“不急,在见那人之前,先看看这样东西。”说罢,走到房内斗柜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长长的布包,观其形状应是一把剑。当耶律宗徹将包裹布展开,露出黝黑剑身之时,展昭双眼蓦然瞠大。他不敢置信地走过去,颤巍巍地抚上剑身,随即眼神凶悍,突然怒视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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