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身板儿,哪经得起我一锤子?!”止住鼻血的哈那布谷忙连声附和,却因满面的血迹显得样子有几分滑稽。

耶律晋琛见众将大多露出不以为意的讽刺神色,不由为之气结,冷笑道:“好,你们若是不信,稍后大可一试。”

正说着,耶律宗徹领人姗姗来迟,众将忙纷纷行礼,而校场下方数万军士也齐刷刷跪了一片。耶律宗徹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后笑问:“适才远远见你们聊得很是热络,还动手见红。怎么,有什么趣事也说来给本王听听?”

众将见耶律宗徹一副玩味模样,视线探究地扫过每个将领的脸,引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提及。倒是耶律晋琛毫不掩饰对展昭的复杂情绪,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叫展昭想忽视都难。

乍见耶律晋琛,展昭也是一愣,没想到此处还能见到熟面孔。想那次边境搜证,正巧遇见契丹军士擅入宋境挑衅,气焰十分嚣张,于是展昭便顺手帮了城中将领一把。谁想这契丹将军也是强硬,连抓六次都不肯退兵,展昭亦是无奈,最终只能仗着高绝的轻功身法燕子飞冒险直入大军深处,用雷霆手段迫其就范立誓这才罢休。

耶律宗徹也看出两人间奇妙的氛围,正欲出声询问,但听一旁副统帅萧离突然笑道:“王爷许久不来,此番可要校验下儿郎们?”

“不必,望众将士精气神蓄势饱满,必是尔等平日里操练甚勤所致。此番而来,则是陪这位散散心,怕他闷在王府里憋坏了。”笑着略带暧昧地朝展昭投去一个宠溺的眼神,只引展昭浑身一阵恶寒,心中暗恼这赤王必是平日不要脸惯了,简直天生的下作戏子。

萧离这才将视线对上展昭。“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耶律宗徹介绍道:“这位是大宋御前三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此次展大人作为和亲使臣送德仪公主和亲,因身体抱恙未能及时归国,便留在了本王王府将养。这几日得空,本王想着一尽地主之谊,寻思着带他上京四处转转。谁想展大人言久仰我麾下赤练军,于是趁今日巡营之际特地带他前来。”

耶律宗徹说得甚是轻巧,却让不好辩驳的展昭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而闻言展昭身份的众将俱是悚然而惊,不少人露出警惕之色。副统帅萧离更是眉头深深皱成了“川”字,心中苦笑不止:王爷这次当真玩大了,平日里虽行为放浪但至少还知轻重,此番竟与个大宋高官不清不楚,看对方脸色不愉想必还是被强留下来的,难道王爷是想玩什么单相思的驯服游戏?

樊尔泰望了眼耶律晋琛那一脸难以释怀的复杂表情,冷笑一声,偷偷给了哈那布谷一个眼神。哈那布谷领会,粗声粗气嘲讽开:“依老子看,这大宋也真是没人了,成天用文官守城打仗不说,如今连一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子都能当上三品武官。就不知到底当真功夫了得,还是伺候人的功夫了得呢?”说完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耶律晋琛大怒,但碍在赤王面前不好发作,只得强行忍下。

耶律宗徹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其余心中也有所猜想的众将们见赤王反应不大,心中大定,便也顺势扎堆讪笑起来。

其中一个道:“听说据守雄州手握重兵的杨宗保也不过四品将军,想那堂堂沙场扬威大杀四方的铁血将军还比不得皇帝身边一个看家护院的护卫,大宋皇帝的封赏准则当真叫人看不懂。”

另一个接口道:“还不止呢。听说宋朝宫廷里还有不少宦官都是四五品,武将在大宋简直没有地位。万分庆幸我等热血男儿生在契丹,我契丹好武重武,以武者为尊。若是生在宋地,怕是活的比狗都不如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再看那展昭面色如常,众人只当是被说中痛处不好反驳。只有个别眼力极佳的才看出他虽一言不发,但眼神越发锐利,掩在眸中的精光频频错漏,若是直面对上,叫人好不惊心。

“够了!”比起展昭不动声色,耶律晋琛反而先沉不住气了。他虽恨展昭当年挫他锐气,但对这个敌人的能耐却是万分敬佩的。“什么时候我契丹男儿也开始耍起嘴皮子自逞威风了?有不服的,手下见真章,本将军相信这位……这位展大人必定不吝赐教。”

耶律晋琛虽表情语气别扭,但展昭仍能感觉到对方是有心助他,遂善意一笑。笑容绽放的瞬间顷刻融去了原有脸上的冷若冰霜,叫人直觉春风拂面,沁入心脾。众将俱是看得一呆,就连耶律宗徹也为之一阵恍神,摸了摸下巴不由有些明白宋帝到底迷恋这人哪里了。自入驻赤王府,平日里展大人不是横眉冷对便是不假辞色,此刻发自真心的暖暖笑意似能抚平心神,确是有十足惑人的魅力。

樊尔泰见耶律宗徹“迷恋”地望着展昭出神,怕其阻止,忙道:“既然展大人同意,想必王爷也没有反对之理。”

耶律宗徹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笑道:“以武会友,不无不可。只是拳脚无眼,刀剑无情,可千万仔细些,别伤了本王的小心肝。”

众将对那“小心肝”三字集体一阵腻歪,只以为赤王情意绵绵狗血上头,是在提醒他们这群糙老爷们别伤了那个清癯俊秀的宋官。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提醒的是展昭。

展昭收敛笑容,眼中的锐意再不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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