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跑路的脚程虽不慢,但追击的却是一群轻功颇为不俗的江湖杀手,一被查到蛛丝马迹,对方就像鬣狗般狠狠咬住了耶律宗徹一行,死不松口。若不是展昭屡次断后震慑,那群黑衣人早围攻上来将之屠戮干净。

隐在密林尚能借地利抵挡一二,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日照西斜,天色已暗,耶律宗徹心中不免焦急起来。眼见一行就要穿过密林进入无垠的草原,再无遮蔽,六名近卫突然下定决心同时跪在展昭跟前道:“请展大人救我家王爷脱险,我等愿拼死断后。”

“你们……。”

“我等死不足惜。但王爷不能死,王爷死了,这契丹国内便再也没有人真心怜惜我们这些汉籍之人。我等皆受过王爷大恩,此生愿以死报偿!”

耶律宗徹怒道:“住口!本王救助你们,从未要尔等为本王去死。”

六人不理,只径直朝展昭深深一拜,便提了刀往反方向冲去。

“本王命令你们回来!”耶律宗徹想要去拦,被展昭一把拉住。他回头怒道:“展昭,你平素不是最重人命,如今怎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既然王爷也知他们是去送死,又如何不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大丈夫,心有执念,方可求仁得仁。他六人以死志换你生途,王爷岂能辜负他们的牺牲?”展昭紧紧抓住耶律宗徹的臂腕,澄澈的眸色间闪过一道决然。“请王爷跟展昭走!展昭虽不敢放言一定能救王爷逃出生天,但我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他六人嘱托。”

紧紧攥握的拳头终于松开。耶律宗徹也是决断过人之辈,自然知道展昭说的在理,于是心头一横跟着展昭力往茫茫草原奔去。

展昭虽轻功过人,但燕子飞再能耐,带着一人也不免拖慢了速度。不消多时,一批轻功上佳的黑衣杀手率先追击而至,将两人团团围困。

湛卢出鞘,护在耶律宗徹身前,展昭神色有着几许凝重。他对耶律宗徹道:“稍后我与他们交手,王爷见机行事,不必管我,能走便走。”

耶律宗徹亦拔刀在手准备迎敌。不过想到对手是些中原的江湖高手,自知敌不过,留下也是拖累,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黑衣杀手一哄而上,尚未攻到耶律宗徹面前,已被展昭半路拦截。展昭手中乃是削金断玉的绝世名器,内力运于湛卢剑锋,轻轻一旋,便闻陆续响起削断的金属声,一干断剑纷纷落地,惊出众人一身冷汗。黑衣杀手稍一愣神,又自腰间抽出短匕,再次前攻。可惜他们配合得再默契,也不及一寸长一寸强的硬道理,更有几人因闪躲不及被展昭生生削去手臂。

“点子好硬,这人是谁?”其中一个问另一个道。“跟给我等的消息不符啊,我可从未听说过要对付这么个棘手人物。”

另一个道:“这人手中宝剑绝非凡品,而且此子武功极高,若非他要分神护住那位赤王,想必我们这里没一个是他对手。”

“作为杀手还有空聊天,看来你们平日接的生意很是轻松嘛!”转眼间展昭又是解决了几个,便剑花一抖主动攻向剩下两人,边攻边问道:“你们是中原哪方门下杀手?金乌帮?截水门?枫林渡?还是嵇夜宫?”

其中一人惊道:“你是谁?怎会知道道上那么多杀手组织的名字?”

展昭嘴角一扬,“我不但知道名字,连是谁统领的也都一清二楚。”

另一人不信,反问道:“那你怎么不猜葬心阁或是天一邢阙?”

“江湖中有如此规模且能叫得响名号的杀手组织不过尔尔,一次派出那么多杀手只为围攻一个目标,像葬心阁、天一邢阙这种走精英路线的可不屑如此。叫在下猜猜,金乌帮擅用刀,枫林渡惯用暗器,唯独截水门与嵇夜宫才用长剑。然嵇夜宫的用剑又略有不同,长三尺零八寸,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像你们这般断剑后便弃之改用匕首,怕是截水门无疑了。不过今日这等激进行事实不像你们截水门主水长清的一贯稳重风格,莫非……是你们那野心勃勃的副门主翟剑终于按捺不住打算逼宫上位了?”

一番推断倒不难,只是这人竟对江湖中事如此门清,连截水门内部形势都似有所了解,叫对面两人浑身冷汗淋漓。若非掩在黑色面巾下瞧不真切,不然早露了怯。只听展昭淡淡又道:“翟剑难道从未提点过你们,但凡接生意,绝不要犯到展某手里,不然后患无穷吗?”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你姓展……你跟开封府什么关系……?!”

展昭见两人并未矢口否认,已然心里有数。“你们说呢?若尔等将此次幕后金主供出来,展某可放你们一马。”

两人神色惊疑不定,却是一脸难色。展昭心中低叹,知这两人怕是身份不高不知主使,压根诈不出什么。此时又见远远有人马赶来,为了速战速决,丁零剑法瞬间出手。

“第一式——破邪!”

剑尖直指两人膝部,待两人运轻功跃起以避,手腕忽转,剑尖反挑向上,直刺面门。两人大骇,临场身手倒也不弱,猛地向后下腰以避。却不知展昭手腕再翻,上挑的剑锋再度转下,生生在两人胸前划出一道血痕。不过因剑势已末,力度已竭,伤得倒不深。只是一招三折,诡谲多变,使得两人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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