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徹刚迈入房门之际,已见沈碧书在屋内候着的身影。不等对方行礼,他摆手一阻,道:“本王知道你此来为何,不过本王是不会让你见他的。多说无益,你且回吧。”

“为什么?”

“长生下毒已是事实俱在,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

“恕碧书愚钝,何来的事实俱在?难道单凭只字片语地揣测忖度,王爷便要定下长生的罪不成?”沈碧书一改以往温文,神色凌厉,语气亦咄咄逼人。

耶律宗徹不由也是恼了,愠容尽显。“本王没想到你沈碧书一向深明大义,也有这般胡搅蛮缠的时候。长生能拿出解药,说明他已对下毒一事供认不讳。再者你弄清楚,不是本王要定他的罪,而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施展宵小手段,叫本王大失所望。暗算展昭之事,本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涉及毒杀秦肃秋,已触及了本王的底线,本王绝不能再视而不见。”

沈碧书冷笑道:“我看真正被蒙蔽了双眼的是王爷吧?下毒一事尚存疑点,王爷不也是视而不见?”

“你什么意思?”

“王爷是聪明人,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其中与理不通的地方。”沈碧书踱步至近前与其面面相对。“既要取人性命,换作王爷会用这种起效慢且无法让人瞬间毙命的□□吗?”

耶律宗徹缓缓道:“继续说下去。”

“当时人数众多,如果这毒真是长生所下,那只能说明一点,他压根不是想要肃秋姑娘的性命,而只是起了妒心,欲给对方一个教训。”

“所以本王才允诺饶他性命。”

“如果是这样,王爷又为何不让碧书问明真相?若能开解,自是皆大欢喜,如若不然,有道是情到浓时情转薄,既然王爷给不了长生他要的,何不放手让我带长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耶律宗徹眉头一蹙,问道:“你觉得他会放下跟你离开?”

“不曾一试,王爷又怎知结果如何?”

耶律宗徹沉默了,像在长考什么。就在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之际,一个轻柔的声音自屋外传了进来。“王爷,肃秋以为沈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姜公子极可能只是一时糊涂,错将肃秋这蒲柳之姿看重了,当真不值当。若是有人能好好地开解一番,或许能想通其中奥妙。”

见秦肃秋颤颤巍巍地进了屋,耶律宗徹忙不迭上前相扶,关切道:“你刚解了毒性,怎不在屋中歇息?”

秦肃秋轻轻摇了摇头,道:“若是早知会给王爷带来这么大的困扰,肃秋真不该一时技痒琴箫合鸣,也不该与王爷相见,如此,怕是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吧?”见耶律宗徹像要说什么,忙以手轻掩对方唇口。“我知道王爷想说什么,不过既然这件事是因肃秋而起,还请王爷答应让肃秋来处理。”

耶律宗徹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肃秋想单独见一见姜公子。”

耶律宗徹见秦肃秋一脸毅然,知她主意已定,又见沈碧书虽默不作声但神色间期盼满满也似想促成此事,于是只得点头应下。

三人一同来到关押姜长生的地牢外。因秦肃秋坚持一人前往地牢与姜长生相见,耶律宗徹便与沈碧书在外耐心候着。目送背影直至消失在地牢入口许久,沈碧书突然冷不丁说道:“王爷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你是真的爱上这个秦肃秋了吗?”

“何来这一问?”

沈碧书面无表情道:“因为适才我只提了长生因妒下毒的可能。其实,还是有所保留了。因为那毒若并非长生所下,真正有嫌疑的怕是大有人在。”

“你想说谁?”

沈碧书面容冷峻道:“比如说王爷——你。”

见耶律宗徹脸色不愉彻底阴沉下来,沈碧书也不以为意,而是坦然道:“王爷不必生气。我们先不论原委,碧书只是单凭当日情形做出这一大胆的推测。毕竟那日事出突然没人能够料到王爷会拿出那么一支翡翠箫来,除了王爷你自己。再来要想弄到长生手中的独门□□,对王爷来说怕是不难吧?”

耶律宗徹听罢哈哈大笑,反问道:“那你又如何?若论与长生间的交情,你沈碧书也不遑多让。以你的才智,若要陷害长生,怕是他至死都不会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沈碧书自嘲道:“不错,我也有嫌疑。不过,窃以为,比起你我二人,还有一个人的嫌疑更大。”

“什么人?”

沈碧书没有回答,并非他不想说,而是失去了机会——秦肃秋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快离开地牢。见到外头正针锋相对的两人,秦肃秋先是愣了下,接着福了福,有礼有节道:“王爷,姜公子请你去见他。”

耶律宗徹还未出声,倒是沈碧书先提出了疑惑。“他为何要见王爷?”

秦肃秋面上显出一丝为难,幽幽叹道:“想必姜公子是想通了。肃秋才劝了几句,他已承认宴席之上是他下的毒,并心生悔悟,想要与王爷当面坦承。”

沈碧书有些难以确信。“你说长生承认了?”

秦肃秋点头道:“沈公子若是不信,可亲自去向姜公子求证。不过适才姜公子托肃秋传言,似乎是想单独与王爷相见。”

“好,本王去见他。”说着耶律宗徹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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