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马索冷不丁套上马头,众驯马师正欲将踏雪拉走,却觉手下一轻,俱仰天狠狠摔了一大跤。爬起一看,竟见展昭犹如变戏法般手中多出一把切肉的匕首,绳索断裂便是因此所致。他们没瞧见这把匕首从何而来,不过旁观的众人都瞧得清楚,视线随展昭一同对上赤王府宴席中柳如蕙座后站立的一名冷面侍卫。

那人样貌极其普通,属于丢在人群中一眼即忘的类型,只有一双眼睛与众不同,好似身经百战,清明透亮。虽作侍卫打扮,但展昭知道他应是此次随柳如蕙一同前来的七星堂谍者。展昭冲其点点头,算作谢过抛匕襄助之举,谁知那人一声不吭悄悄退回侍卫堆里又把身形藏匿起来。

展昭朝耶律宗释行礼道:“可汗陛下,展某既应下赌约,作为赌注的踏雪不知可否暂由在下处置。”

可汗心中虽对踏雪“吃里扒外”很不痛快,但作为一国之主,他总要显现大度能容,于是和蔼笑道:“展大人随意。”

展昭致谢,拉起缰绳想要将踏雪拉到一边,谁想这妞儿脾气倔强,梗着脖子还不走了。展昭无奈,只得上前环住马脖,状态亲昵地顺毛耳语了半天才请得“尊驾”挪步一旁。吩咐小戚拿碧犀膏给踏雪满身鞭伤上药,他这才径自走回会场正中问道:“不知陛下要展某如何叫众位心服口服?”

耶律宗释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展昭身后。“这你就要问他们了。”

展昭转身,眼皮微微一跳。

契丹与宋不同,宋以文治,辽以武治。展昭知道在场崇武的契丹军官绝不在少数,但没想到明知他曾打翻一干赤练军将领,会场之中还有一半以上的人站出来。其实,这就是展昭对契丹文化的不了解了。宋人讲究韬光养晦有自知之明,但在契丹更讲究身体力行,或者可以说正是因得知展昭武力强悍,才更激发了他们好勇斗狠的求胜之心。

他们中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桀骜不驯,有的表情古怪,有的不屑一顾,更有几个女子混杂其中,她们完不掩饰孟浪戏谑,冲着展昭好一顿挤眉弄眼。当可汗问道“谁先来”时,一个体型甚是健硕的女子率先箭步来到场中。她眉飞色舞叽里咕噜冲展昭说了一大堆话,引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展昭蹙眉,心知对方说的自不是什么好话,遂不解地望向耶律宗徹,却见赤王咳嗽一声尴尬道:“她说她叫述律塔姑,是捷豹营前锋校尉,想和你比上一比。”

展昭面露古怪。他并非奇怪一个女人怎么当上校尉,毕竟大宋便曾有女将穆桂英挂帅。他疑惑的是这女校尉到底说了什么怪话以至于耶律宗徹不肯如实译给他听。即便再不懂契丹语,也能猜到那女子说的绝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其中一个懂汉语的契丹贵族突然朝他嚷起来:“述律塔姑说的是你若输给了她,就乖乖跟她回去暖床。她府上什么样的猛男都有,就缺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说完哈哈大笑不止,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完僵在脸上,脸色忽而发白忽而通红,只见他的□□不知何时竟破了个大口子,一把匕首静静插在不远的地上。再看展昭手上,已然空无一物。

一眼都未朝那契丹贵族方向望去,展昭只沉静如水地望着面前身高相仿的述律塔姑,面上波澜不惊。“赢了我再说。比什么?”

小露一手并未把述律塔姑吓退回去,反而更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她又是叉腰一顿咕叽,耶律宗徹翻译道:“她说要和你比力气。比法很简单,你二人背对而站,在腰上同时系上一条绳索,谁被对方拉退到一定距离就算输。”

耶律宗徹刚说完,述律塔姑就是一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冲展昭比划了下彼此的腰身,那样子就像在嘲笑他一个男人的腰居然还没她这个女人粗壮。展昭视若无睹,接过一旁递来的绳索快速绑在腰上打了个结,随后一言不发把另一头甩给述律塔姑。

待双方皆系紧,旁边候着的梁王耶律宗真早按耐不住跳出来吵着当裁判。只听他一声令下,述律塔姑便发足力向前迈步,谁想身后那展昭竟与她气力相当,无论她怎么使劲,也只得平分秋色,拉不动半步。正当她为这僵持不下的局面感到烦躁,同席上倏地走出一貌美女子,上前拍了下她肩头道:“认输。”

“啊?”

述律塔姑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又道:“别丢人现眼了,场人都瞧得明白,是你输了。”

述律塔姑还有些转不过脑来,但眼前女子一向在她心中威仪十足,她自是信服。当收力回望才终于明白为何说是她输了。展昭依旧背对而立,然身姿挺拔如松,观其双脚竟深陷地下五寸有余。原来他二人并非旗鼓相当,而是那展昭压根站在原地任她拉扯,却能保持纹丝不动,这份功力绝非一般。

述律塔姑输了倒也干脆,她指了指自己,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句“输”,又指了指展昭,翘了个大拇指说了句“强”,接着就风一般回转席间,笑哈哈地跟人拼了杯酒,完没受输赢结果的影响。

展昭正在心中暗叹契丹女子的洒脱不羁,就见那劝述律塔姑认输的貌美女子突然走到他面前冷冷睨了他一眼,并用十分纯正的汉语倨傲道:“你这算什么?宋人的君子之风?我契丹的女人上得了马,下得了战场,跟你大宋女子的矫揉造作软弱可欺不同,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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