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官场十年岁月催折,早磨去了凌子岺小女儿家家的扭捏做作。将打来的兔子丢给魏沐谦后,她就随意蹭了蹭手上的尘污,大喇喇地走到安星喆和顾北煦面前郑重行了一礼。

“多谢两位王爷昨日援手,救命恩义不得不报。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亦或是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只一件事,办完两清。”凌子岺神色淡然,就仿佛在讨论天气吃饭一样说的轻松。

安星喆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笑眯眯道:“阿岺大早上胡说什么呢!我们这么熟的关系干嘛还这么客气?要不阿岺告诉本王,昨日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撞到你手里的?”

凌子岺冷飕飕地扫了安星喆一眼:“无可奉告!”

安星喆顿住。

一旁的顾北煦突然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盯着凌子岺说道:“做本王的王妃。”

安星喆直接惊掉了下巴,用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眼神叹为观止地看向他。

凌子岺倒是反应淡然,沉默了半响,便语气平平道:“抱歉,在下暂时没有卖身的打算。换一个简单直接的吧,帮你杀个人或者灭个门,都行!”

安星喆立时就笑崩了,花枝乱颤地指着顾北煦怂恿道:“阿煦不要怕,你可以试试强买强卖!”

凌子岺扬起好看的窄眉,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安星喆,伸手端起安星喆的下颚,勾起嘴角轻叹道:“你说~要是我现在挑断你的手脚筋,然后把你卖到勾栏院里去,你这小模样儿值多少银两?”

安星喆立刻将双手藏到身后,鼓着腮帮子退后一步:“阿岺你别吓我,我胆子小的很,昨天可是我救了你,给你输内力输的的现在丹田还滞涩隐痛呢,你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凌子岺道:“那还不滚回车厢去睡?等着我抱你进去吗?”

安星喆一惊,立刻连连摆手,讪笑两声便迫不及待地扔下顾北煦,钻进马车里睡他的回笼觉去了。

顾北煦见安星喆同凌子岺交谈甚欢,心下微妙有些不满,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你和安王一直都是这样相处么?”

凌子岺淡淡扫了顾北煦一眼,避重就轻道:“两位王爷游山玩水好雅兴,子岺便不打扰了,告辞!”

“等等!”忽然顾北煦勾起嘴角,学着平日里安星喆纨绔的样子,极具攻击性地突然靠近凌子岺。

本以为她会如普通女子一般惊慌羞涩躲避,却不想凌子岺连根头发丝都没动,面无表情稳如泰山地转过头,一双水雾潋滟的桃花眼定定看着他,倒把顾北煦盯的有些尴尬。

凌子岺蹙眉:“王爷还有事?”

顾北煦认真道:“做我的王妃,条件你随便提。”

凌子岺笑了,笑容不达眼底:“怎么看王爷也不像饥不择食的人,说吧,你究竟想从我这里要什么?武林哪家门派的武功秘籍还是江湖暗桩切口秘辛?投桃报李各取所得,不过只这一次。我的价格很贵下次可就要收费了。”

顾北煦轻轻摇头:“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

凌子岺觉得大早上简直对牛弹琴,若不是自己肋骨断裂未愈,若不是敬他是顾赫言的皇叔长辈,照自己这一言不合,能动手绝不吵吵的暴脾气!管他什么王爷贵胄,她平日里杀的哪个不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

顾北煦望着凌子岺的背影喊道:“本王的话终生有效!”

“神经病!”

安星喆一身骚包玫紫衣衫从车厢探出一个脑袋,嘻嘻笑道:“阿煦~早就告诉过你,她不是一般姑娘。方才你那样唐突,要不是她肋骨有伤,恐怕此刻该是你肋骨有伤了。泡什么姑娘不好,非要去泡那冷心冷情的一把刀,这回丢面了吧?哈哈哈哈……”

顾北煦看着幸灾乐祸的安星喆,咬牙吹了吹鬓边的散发,走到安星喆面前,“她说的有道理,你这张嘴就该卖到勾栏院里去,反正也说不出什么人话!”

安星喆顿时无语,原本他以为顾北煦看上凌子岺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魔煞星还挺同情他的。没想到,两个人都是一路货色,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两个乌龟王八蛋,活该让他们互相祸祸,省的殃及旁人。

想到这里,安星喆突然心生一计,微微压低了声音朝顾北煦勾勾手,道:“阿煦莫恼,你那套霸道王爷小娇妻的话本子在凌子岺面前是无效的。我教你一招,俗语说的妙,烈女怕缠郎。你若强硬只怕两败俱伤,不然你试试另辟新径,那人一贯的嘴硬心软。”

“此话当真!”顾北煦有些不确定,毕竟活了半辈子,头一回追求姑娘,经验确实跟已经娇妻美眷夫人小妾一堆的安星喆没法比。

安星喆假模假式地点点头,瞅着顾北煦一副病急乱投医虚心学习的模样,心里早乐开了花。朝远处努了努嘴,道:“你看看她,对我们两个冷心冷面的,尤其是我,出力也不讨好。你再看看她那傻徒弟,简直是天壤之别。”

顾北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清晨暖阳里,魏沐谦卷着衣袖正在给洗剥好的兔子抹盐,一旁的凌子岺摇着安星喆的折扇看似悠闲,实则那扇子摇出的风都是奔着那小孩去的。

嘴硬心软?

“那小孩一直跟着她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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