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永安城。

顾赫言没想到凌子岺居然敢真的逃了。

他一直以为,凌子岺不过是同他闹闹脾气,累着了休息几天散散心就没事了。他也知道这些年亏欠她许多,但谁让她是师姐呢,师姐照顾师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可现在,为了袒护一个朝臣余孽的半大孩子,她居然敢跟他公开叫板。

派去截杀魏家余孽的三十多名暗卫一个都没有回来,后续跟踪的影卫将事情原原本本汇报给顾赫言。

凌子岺的武功实在高深,若再派第二波暗卫除了数量多于第一波,恐怕也要带上弓弩装备。

这几日里,药王谷已经择选了新的首领打算顶替凌子岺的位置,顾赫言知道后大发雷霆,他已经用惯了凌子岺,旁的人又哪儿配他的信任。

长久的沉默之后,顾赫言朝隐在暗处的影卫招招手。既然她不肯回来,也只好用其他的什么逼着她乖乖自己回来。

入夜。

菘蓝身上的迷药劲儿过后迷迷蒙蒙地张开眼皮,却是在药王谷的暗牢里醒来。

那日在竹园被捕,他就被带到了这里,虽然帮着凌子岺策划逃走他已经想到了总有一天会暴露,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药王谷的暗牢是个终年不见阳光弥漫血腥的地方。从前要参与审讯一些很重要的人,凌子岺倒也带着他来过几次,可每次他都十分不自在。后来凌子岺也就惯着他,不再带他来。

只是没想到,如今受刑者变成了自己,菘蓝心里戚戚,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手腕被冰凉的铁链束缚,靠在刑架上的菘蓝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头涌上一阵恶寒。

都这个时候了还矫情什么?菘蓝从小体质就差,武功稀松平常这些年跟着凌子岺,一直受她惯着护着,养的都娇惯起来,再加上有白芨和他形影不离,他都快忘了他自己也是暗卫杀手中的一员。

“菘蓝师哥,得罪了。”负责动手绑他的是师弟菖蒲低低地开口道着歉,同是身为药王谷弟子,他也身不由己。

菘蓝笑了笑。

这时,鹰不泊带着两个面生的弟子进来,半是戏谑半是不屑地看着平日里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菘蓝师哥,此时却被剥的只剩白色单薄亵衣,绑在刑架上还笑的这么好看。

鹰不泊原本就是皇宫内卫,早些年受老皇帝之命在药王谷侍奉顾赫言身侧,后来顾赫言回宫即帝位,他没有等到新皇加官进爵反而被调离内卫,一直就留在药王谷效力于凌子岺带领的暗卫之下。

白芨和菘蓝是凌子岺的左膀右臂,两人一文一武独的首领青睐,这些年不知羡煞了多少药王谷师弟们,自然也包括一直郁郁不得志的鹰不泊。

这次,凌子岺叛离药王谷,甄懿镜谷主命他暂代首领之位,务必从白芨菘蓝两人口中问出凌子岺的下落。

问不问的出来鹰不泊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巴不得凌子岺永远不要回来。不过,能借着审讯的由头出口恶气,好好折磨折磨刑架上芝兰玉树的美人儿,想想就忍不住兴奋。

菘蓝大概猜到今夜恐怕是不能善终了,他看着那面生的弟子手上抓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朝他慢慢走来,心中不由微缩。

那鞭子上的倒刺不长但很多,每一鞭子下去都能划烂受刑者的肌肤,带下不太多的血肉留下长长的血痕。

“菘蓝师弟,你现在要是招了就不用受这非人之苦了。”鹰不泊脸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菘蓝。

菘蓝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

鹰不泊拍手称赞:“好!就喜欢你这倔强不屈的脾气,”随即脸上的笑意消失,朝一旁的弟子一挥手,“打!”

鞭子上带着锋利的倒刺,第一鞭子就让菘蓝胸前的亵衣撕扯开,血色蔓延很快染红白衣,纵使菘蓝咬紧牙关有心里准备,可等鞭子真的落在身上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疼,真的很疼。菘蓝长这么大,从来没被鞭子伤过。

鹰不泊兴奋的眼睛都泛红了,那声短促的呼痛声从菘蓝的嘴里漏出,仿佛什么美妙的旋律一样,他急不可耐地屏住呼吸,等待第二声呼痛的声音传来。

然而,菘蓝在不受控制地喊出第一声之后,迅速咬紧了嘴唇用意志将剩下的都咽进了喉咙里。

仅仅是三鞭子下去,菘蓝就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给受刑狼狈隐忍的人儿平添了一丝异样的美感。

鞭子落下再甩起,带起星星点点的血珠,不大的功夫,菘蓝胸前就血肉模糊再不剩一块好皮肉。

那弟子打累了,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扭头请示鹰不泊。

菘蓝趁着停手的片刻得以喘息,忍着剧痛放缓调整呼吸好保持体力,因为这间地牢里除了鞭子,还有夹棍,烙铁,以及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刑具,鹰不泊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不消片刻,另外一名弟子在鹰不泊的眼神示意下,将放置角落的一桶冰凉刺骨的浓盐水当头朝菘蓝泼了下去。

盐水在伤口的刺激让菘蓝一瞬间绷紧了身体,他痛苦难耐地呻吟出声,身的剧痛拼命的叫嚣肆虐吞噬他的神志。

血从伤口不断涌出滴落在晦暗的地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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