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顾北煦在院里将鱼洗剥干净拿进厨房来,熟练的穿梭在一堆厨具家伙什中间,找了案板菜刀夹子盘子一堆东西,剁掉鱼头去除鱼尾,去皮挑刺切片剁碎再拿佐料腌制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干脆利索。

凌子岺坐在备菜桌案后面,手里捧着竹筒杯子,有那么一刻,恍然又回到清水镇七里巷那个小院。

当时四人隐居在一方小院,顾北煦要照顾一个孕妇两个重伤人员,想来也是不易。养尊处优的王爷哪里会做饭,第一次生火就差点儿将厨房烧了,紧接着几日里不是菜炒糊了就是米煮硬了,深更半夜还在厨房里研究做饭。

那时凌子岺对他无感,存着很重的戒心,连带着顾北煦手背上被油星烫出的红点都觉得是镇北王阴谋叵测的苦肉计。

如今再回忆起来,顾北煦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一直都是温存缱绻的爱意。护她风雨飘摇,护她平安喜乐,这么想着,凌子岺心底漾起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从唇间溢出。

“想什么呢?岺儿这么开心?”顾北煦拿揉着面团的手在凌子岺眼前晃了晃,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凌子岺被盯得耳根不由一阵烫热,眼神飘向别处,复又故作拧眉瞪过去:“好了没有,我都饿的快睡着了。”

顾北煦被她嗔的微楞,一双深潭墨眸星辰揉碎,笑道:“肉馅已经调好了,我正在和面擀皮,岺儿帮我烧火好不好?”

“嗯。”凌子岺闷闷应道。

待凌子岺心情平复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黑漆漆的火灶门洞,才彻底傻了眼。这……她这辈子就没摸过灶台,更别提生火了。

“先放柴禾。”顾北煦往锅里添了水,动作利索的将案板上的面团翻面揉搓。

凌子岺余光瞥了顾北煦一眼,见他注意力全在揉面上,这才松了口气,将一旁的柴禾一股脑的塞满灶膛,这才拿着火折子将一块树皮点燃了,飞速的丢进灶膛里。

谁知那树皮是受潮了还是怎么的,零星火苗都没有直接湮灭。凌子岺赶紧又把柴禾都拿出来,挑了一块看起来干燥易燃的点了火再放进去,又加了两块木柴,可总算火星子烧起来了。

于是沾沾自喜原来烧火做饭也不是难事的凌子岺,将先前拿出来的柴禾又都塞进炉膛里去,灶门被塞满,火力和浓烟瞬间就从缝隙蹿了出来。

“……岺儿?!”

正在揉面的顾北煦闻到烟味儿抬起头朝灶台看过去,就见那素衣墨发的美人,站在离灶台老远的地方,一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睁的圆圆的,似是被呼呼乱窜的火苗吓到的模样。

顾北煦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将灶膛里还没来得及烧着的柴禾抢出来一些,又拿火钳往灶膛里拨了拨,续了两块柴,才拍拍手站起来。

“吓着你了?”顾北煦一边洗手一边仔细观察凌子岺的表情,“怎么?怕火?”脱口而出的话又让顾北煦有些后悔,锦州城节度使的案子不就是焚尸灭迹,想来也是从前的药王谷弟子驾轻就熟的手段。

好在凌子岺很快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阿煦,你第一次也是这样的吗?”

顾北煦蹙眉,思索片刻才明白凌子岺说的是第一次生火做饭,便擦干净手走过去揉了揉眼前人的小脑袋,无奈道:“对,我第一次还不如岺儿呢!”

凌子岺咬唇不言声了。

不敢再让她靠近烧火的灶台,顾北煦将她带着身边,一边揉面一边跟身旁的美人儿讲解馄饨的由来,怕她无聊还揪了一小块面团给她玩。

顾北煦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白皙匀称,揉起面来隐隐见皮肤下的青筋凸起。手指翻飞五指并拢,一个雪白如元宝的馄饨就包好了。

凌子岺也捏着手里的软面团,放上馅料包了半天,却变成了一个圆不圆方不方的四不像。看来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她算是学不会这庖厨之事了。

正当凌子岺呆望着盖帘上如排兵布阵摆放整齐划一的雪白馄饨时,顾北煦突然伸手在凌子岺脸颊蹭了一下。

“嗯?”

见顾北煦笑的面上掩不住的促狭,凌子岺立即去看他的手指,果然是将带面粉的手抹到自己脸上了,遂即翻脸:“幼稚!”

顾北煦笑的更开心了。

凌子岺目光流转,微眯起眼,也在面粉上蘸了一把,回手就揉在顾北煦如玉般的脸上。然后转身就跑。

背后的笑声戛然而止。

“凌子岺!”

然而厨房能有多大地,两个人围着备菜桌案跑了两圈,没多久凌子岺就被顾北煦堵在了角落里。

后背抵着墙,一边是柴垛,一边是货架。凌子岺无处可跑,眼见顾北煦沾了白面的手指朝她额头戳过来,她可怜兮兮的颤着眼睫,软着嗓音求饶:“阿煦。”

顾北煦嘴角微微弯了弯,那根要落在她额头的手指被她求饶的话一开口就定在那里。带水的眸子盛满了说不出的温柔,凌子岺倾身上前,踮起脚尖轻启薄唇含住了顾北煦那根沾了面粉的食指。

顾北煦瞬间僵住,呼吸滞了一瞬,脑子里一片空白。

温软湿润的小舌包裹着指尖,吸吮卷走面粉的同时还贝齿带着恼意轻咬一下,这……这让顾北煦如何能忍,心跳骤然失速的将撩拨她的小人儿压到墙上,含住那两片薄唇狠狠惩罚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北煦才恋恋不舍的将气息紊乱发颤的人松开,末了还在人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水都要烧干了。”顾北煦将亲的晕晕乎乎的凌子岺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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