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凌子岺回到了皇叔王府。

彼时,顾北煦从昏迷中慢慢恢复意识,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忍着后颈钝疼挣扎着坐起来,才惊觉外面已天光微亮。

他这是……昏睡了一个晚上,凌子岺但凡再下手狠些,说不定他就能长眠不醒了。

环顾四周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凌子岺身上,只见她垂手跪在床榻旁,低眉敛目倒是跪的老实。

关于打晕顾北煦这事,她无可辩驳,亦无话可说。

顾北煦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瞧了一眼榻边跪的态度诚恳的小人,看起来乖顺极了。

也只是看起来……

他可不敢忘,这小人一向主意大的很……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北煦掀开盖在身上的衾被,语声不大,却严厉的很。

凌子岺闻言抬起眼帘,忐忑不安快速瞄了一眼,又立即低下头,老实回道:“卯时一刻。”

倒是有备而来。

顾北煦心中堵着一口气,脸上愈发咬牙隐忍,“都做了什么?”

凌子岺淡声回道:“先去了皇宫见顾赫言,又去了……见太子……”

“怎么讨的圣旨?”

“打……他写的圣旨,我……我找的玉玺……盖戳……”

“就这么简单?”

“嗯。”

“没砸奉天殿?”

“……砸……了……”

“打没打皇帝?”

“……没……没……”

“说实话!”

“……我忘了。”

“……”

手臂骤然一片疼痛,凌子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北煦一把拽起,毫无防备地被甩到了床榻上。

“阿、阿煦!?”

凌子岺捂着被攥疼的手臂,看见顾北煦沉着脸下榻,从外间拿了一把竹片做的戒尺进来,顿时条件反射地往床榻里侧缩退了些。

顾北煦平静地看着她,抿唇轻描淡写,道:“现在知道怕了?”

凌子岺眼睛紧盯着顾北煦手上的戒尺:“你要干什么?”

顾北煦好笑,掂了掂手上的戒尺:“不明显吗?没见过王爷家暴是吧?”

凌子岺皱了皱眉,眼神十分不善:“你要打我?”

顾北煦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你不该打么?”

凌子岺被这么轻飘飘的语气无缘由地戳中,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思考,鹞子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下,眼见就往外逃。

“岺儿今日若是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顾北煦处变不惊,柔声道。

凌子岺猛地顿住身形,难以置信地转身,“你什么意思?”

顾北煦抬起眼帘,他的瞳仁如浓墨,眼底却弥漫寒意:“本王的府邸庙小,容不下凌大首领这尊大佛,本王予你休书,还尔自由。从今而后,你与我镇北王府再无瓜葛。”

凌子岺气息不稳,倔强地盯着顾北煦,半响嗤笑一声,三两步走到床榻前,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剥了狠狠丢掷在地上,“要打就快点!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顾北煦浓黑的眼眸才翻出些细碎的光来,他瞧着俯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将自己脑袋埋进衾被间的凌子岺,心中长长迂出一口气:“罚五十,不许抗刑,不许讨饶。”

凌子岺埋在衾被里不耐烦,闷着声音赌气道:“知道了。”

顾北煦也不再言语,上去一掀衣袍,干脆利落地拽下她的外裤,冰凉的竹片戒尺抵在她皮肉上,凌子岺脸颊瞬间就红了。

这么羞耻的责打,饶是她小时候在药王谷犯错也从未遭过,更谕论是长大以后了。

“自己数着。”顾北煦紧紧盯着凌子岺,沉声吩咐道。

凌子岺睫毛颤抖轻轻“嗯”了一声。

一记风声至,戒尺划破空气,下一瞬间,落在凌子岺身后。

凌子岺身子倏然绷紧。

顾北煦没有用内力,但也丝毫没有留情,瞬时娇嫩柔软的地方多了一条红肿的檩子。

“一”。凌子岺数了一声,声音小的如蚊蝇。

“大点声!”顾北煦厉声呵斥,手上的戒尺毫不留情又落了下来。

凌子岺疼的一颤,咬牙老实数着:“二”。

“啪”“啪”紧接着又两下狠狠抽下。

“三”。

“四”。

凌子岺微微皱眉,还没来及消化的疼痛骤然又起,她虽挨的老实不敢逃避,可平生第一次被这么训斥这么罚,况且还是在爱的人面前,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还敢瞒着我自作主张?”顾北煦问道。

“改了。”凌子岺立马认错。

一记戒尺,又飞速抽落。

顾北煦黑了脸:“上次也是这么认错的。”

凌子岺辩解:“我没……”

“啪”“啪”“啪”“啪”“啪”连着五下,力道丝毫不留余地。

凌子岺红了眼眶,叼着身下的床单拼力忍痛,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了颤抖:“……十”。

“明知故犯,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顾北煦冷声发问,没有给凌子岺任何缓冲的机会,十道戒尺不停歇地劈声落下。

“二十”。

凌子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