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从窦家倒了,年大镖头那是抢足了风头。原本属于窦家的水路押镖线,被你们年氏镖局抢走了一半。这占了便宜,还在背后骂人家,年大镖头是真不怕遭了报应,日后无人接香火啊。”原本无人接年大同的话。但场面也仅仅是凝滞了那么一刹那,门口那儿一道红影飘来,伴随着的就是略尖细的讽刺声。

  众人看过去,进来的是个年轻女子,若说样貌,或许平平。可是,那吊起的眉梢眼尾,以及那窈窕的身段,只一眼,就知这绝非是个良家妇女。

  “秋水仙?”厅中,有人认出,这一声秋水仙可没带什么善意。

  “正是在下。”站在了那儿,被说了名字,秋水仙做作十足的一点头。那可不只是矫揉做作,更可以说是作怪了。

  “秋掌门亦是老夫邀请的贵客,快,请坐。”朱项站起身,表示秋水仙可不是不请自来,是他邀请的。

  “门下不过二三百人,也敢自称掌门。”年大同正在气头上呢,逮着机会,立即讽刺。

  “年大镖头手底下倒是人多势众,当然了,小女子一直以为,乌合之众不算人。”下巴一扭,她超级造作的。因着语声尖细,那调调更是气人无比。

  年大同气的脸上那跟钢丝刷一样的胡子都炸起来了似得,瞪视着秋水仙,她扭着腰晃着胯,坐在了下首的某个新加的圈椅上。

  左侧是泰慈观的素青师太,右侧是江波城萧家的小公子,十七岁的小少年。

  她坐下了,先是左右的看了看,之后,身体就朝着右侧那么一歪。身段好,再加上骨子软,跟条蛇一样。

  萧小公子只觉着脸侧一股热气喷过来,下一刻,他耳朵都听着咝咝的声音,像蛇吐信子一样。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公子僵着身体,硬生生的朝着右侧挪,半身不遂了似得。

  对面,有人笑出声来。有一个人笑,就有第二个人。被笑的,萧小公子也成了个大红脸。

  “秋掌门亦是江湖上有为的后生,虽是初出江湖两年,但却是行侠仗义,在这南方大名远扬。”朱项说道,更像是在对在座的各位解释,他为何会请这位秋水仙来。

  当然了,或许更有深意,那就得把朱项往心机深那方面猜,他在收买人心。

  不管如何,反正,今儿秋水仙是到了。

  江湖上新冒出来的,具体来历不知。只是这冒出来之后,就极其张狂。

  朱项说她行侠仗义,实际上,做的更多的是与各个门派交恶。下手狠毒,特别猖狂。

  秋水仙的到来,这牡丹玉琼宴算是暂停了那么一会儿,但很快的,就正常了。因为,陆续的,朱家的下人开始上菜了。

  长桌摆上,玉梨木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清香,再加上陆续摆上桌的菜品,美酒,那站在聚义厅外的人闻着了味儿,都不由得口水四溢。

  别说,这宴会,是有点儿意思。

  “说起来,小女子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这世上珍品千千万,今日所见,是为最用心。刚刚来的路上就听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朱大小姐准备的。朱大小姐又何必如此劳累?哎呀,是小女子糊涂,我们今日这都是借了云止公子的光了。云止公子,遥谢。”秋水仙尖细的嗓音是真的刺耳,但凡她开口,旁人都得闭了嘴,因为根本盖不住她声音。

  她这一说,可比闻人朝要更直白,就差拿一根红线给云止和朱晚晚给拴上了。

  云止其实一直没有任何言语,他坐在那儿,除了独自发光之外,就跟睡着了一样。

  这忽然间的被点名,他终是抬起了眼睫。

  座位距离远,但也不是看不见,“秋掌门这谢从何而来?如此光景,倒是叫在下颇为感伤。曾几何时,内人最喜此等热闹。现如今,却是人已不在多年。”

  云止这话一说,可是多个人变了脸色。

  朱晚晚原本还因着秋水仙的话而面红耳赤,哪知听了云止的话,不止脸蛋儿,唇都白了。

  朱项亦是,若说今日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最清楚。

  曾几何时,当年的窦权也是借着慧持方丈与和道人在场时的各派掌门齐聚时,以各方言语之势促成了自家女儿与云止的婚事。

  今日这场面,可比当时要更大,人更多。唯一不同的也就是,云止不再是那个少年罢了。

  斗笠下,虞楚一慢慢的弯起了嘴角,窦天珠啊窦天珠,你听到这话,作何感想啊?

  应该觉着讽刺才对,为何这心脏这么疼呢?

  真是个蠢女人,蠢到无可救药。

  “云公子此言差矣,有位朋友说得好,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现在啊,还早着呢。”秋水仙笑的萧小公子白毛汗都出来了,坐得近,极其刺耳。

  “这话说得好,不知是秋掌门哪位朋友所言?”闻人朝靠坐在那儿,岂止是富贵,还占了一个风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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