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国的兵甲。

而越王显然也自觉惭愧,给吴国王宫留下后花园一片安详之地,没有被越军所叨扰。

此时的后花园内已然透着一股寒意,不仅园内萧条一片,而且似乎整个后花园很久没有人打扫清理了。

处处都是枯黄的野草,地上也铺满了落叶,一些阴寒的地方却反而长出了一些青苔,嘲笑着整个冬天。

整个看来并不像一个诸侯君王的后花园,看起来到像是一片破败的荒野。

只是在吴王及西王妃寝宫之外,却如以前一样,太阳总是照了下来,照在花园之中,十分温馨。

这里是当年吴王阖闾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的伤心之地。

他在这里他喜欢与最亲近的大臣谋事,也喜欢在这里与最喜欢的妃子迎着朝阳温情儿童会更片,同时在此间饮酒作乐又送走落霞。

可此时的这里已然已非昔日,并没有欢声笑语与温情,更没有男人这宰列国争伐,纵横捭阖的高谈阔论。

只里只有一个孤单的女人,她穿着十分普通的衣服,略施粉黛,却也难掩其国色天香般惊艳列国的容颜。

她在抚琴,似乎抚琴是一种最能平静心灵的方式。

无论是欣喜之人,还是忧伤之人,亦或是落寞之人,都喜欢抚琴,用琴声来寄托着自己的一切情思。

她就是吴王西王妃,世人称之为西施,此时她的身边并没有一个知音,甚至连一个侍女下人都没有。

只有她一人在此花园之中,感受着一切落寞。

可她却抚得十分平静,琴声之中静如秋水,却包含着天水一色的万千世界。

晶莹剔透的十指在琴上缓缓拔动着,不知是在拔动着琴,还是在拔动着心弦。

阳光照耀下,让她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就如同一抹冬霜一样,洁白之中带着冷冷的寒气。

她很专心,一点也不受外面的影响,甚至对于吴都的陷落,对于吴国的灭亡,她一点也不在意。

对于这个王宫,对于她的家,她似乎已然十分厌倦,眼神里十分淡然,既无半分忧虑,亦无半分期盼。

而她又像是完成了一桩使命,完成了自己此生所有的任务一样,显得十分轻松,整个人都沉醉于琴声之中。

就连吴王夫差来了片刻她都未察觉。

或许她本也不想察觉,此时除了抚琴之外,她什么也不愿意做。

“你回来了,孩子们都送走了。”

“是,都送走了。”

夫差看了看手中的巨阙剑,上面还沾着鲜红血迹,那是他与施子两个儿子的血迹。

“你真是一个狠心的父亲。”

西施说完眼中还是流下的几滴清泪,她知道夫差杀了她的两个儿子,不想让吴国王族血脉留下来受辱。

“是,我确实是一个狠心的父亲,我不该生在王候之家,不该姓姬,而他们也不该生于吴国王宫,更不应该有我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所以他们都应该死,只有死了才不会让他们遭受父亲辈带给他们的耻辱。

或许他们下辈子投胎会寻个普通人家,过着普通的生活,幸福安详一直到终老而死。

想来你也不想他们受越人之辱,这才主动打开城门放进了三千越甲。”

夫差语气十分平缓,并没有半分责备,心里虽然悲愤万千,可脸上却无半分悔恼的表情,依然十分坚毅。

“可你并非没有选择,越王勾践也曾答应在东海边上给你留下一座小城可以颐养天年,你为何不答应他呢?”

“我不是勾践,更没有他如此卑鄙无耻的性情,苟且偷生非是大丈夫所为。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即有生必有死,谁都逃不过一死,而我夫差流着姬氏王族血脉,又何惧于死呢?

我不惧于一死,我的儿子妻女也不惧于一死。”

夫差说得十分绝决,没有半丝含糊,看来在越军攻进吴都之后他就做好了一死的准备,更不想他身边的人有谁苟活,这样会有辱王族血脉。

“可你为何不杀了我呢?”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这个世界是我唯一爱着的女人,纵然你并不爱我,可我却不会杀你,因为我爱你超过爱自己超过爱这世间任何人,任何事,甚至于整个吴国。

我的爱并没有错,也没有罪,它不应该为任何人赎罪,它应该长存于世。

所以我不会杀你,想反我想让这份爱永远随着你延续下去,纵然我下了地狱,我也要这份爱一直延续下去。

而我并不奢望得到什么,只希望你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满足我最后的愿意?”

夫差此时席地而坐,就坐在西施的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把琴。

爱有的时候可以超越一切,而一个可以爱另外一个女人可以超越一切的男人,从来也不会真的想伤害他所爱的女人。

甚至于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也未曾爱过自己,但这确实是这个男人的爱,毫不会有人怀疑是如此执着,又是如此残忍。

而夫差就是这样一个拥有普通人不可能拥有无私爱的男人,一个执着而痴情的男人,像极了他的父亲,一生受的只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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