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心里止不住冲动,而且他刚才也深思了半刻,现在心里间突然涌上一股表现的念头,竟然不退反而走上前去。

拔开一具尸身的颈部,上面糊着一些黑呼呼的东西,王禅只轻轻一扯,这些黑呼呼的东西就掉到一边,竟然露出尸身的颈部。

这个地方并未烧伤,而且还保持着死时的原样,只是颈部这个位置却有一道刀痕,十分明显。

“里正大人,这些人是被先杀死,然后才纵火烧尸的,这脖子上的刀痕,就是铁证,难道里正大人还执意认为是一次意外吗?”

小王禅的话,一时之间在围观之人中瞬间炸了锅,他们一直都以为是意外走水,可如此看来这里面竟然藏着阴谋。

里正的脸色此时难堪至极,可却又不好发作。

赵伯呢心里也是极为矛盾。

王禅能从这细微之处发现漏洞,本身就让他十分喜欢,可此事明显与刘家、张家有关,直接涉及的可能就是王氏一族族长之争,里边的风险,显而易见,可此时却也十分无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连六岁小孩都能发现的问题,你们为何看不见,还不把这七人的脖颈拔开,看是否一样。”

刚才那几个抬尸身的男子,看来是里正的下属,所以此时依王禅的方法,一一拔开其它六具尸身的脖颈,结果自然跟前一具一样,都有一道刀痕,而且此处竟然未被烧焦。

“小公子聪慧,那你如何知道这些人是先被杀死,才被纵火烧尸的?”

“里正大人,我家小公子只是胡言,不可尽信,大人断案,切不可听信一个孩童之语。”

赵伯当然认识里正,此时看着里正脸上透着的诡笑,不得不直言提醒,王禅只是孩童,孩童的话是不可以尽信的。

“赵爷爷,没关系,我既然指出此疑点,当然知道其中之故。这些人的脖颈之处被杀后沾满血,这些血糊在脖颈之处,在被火烧之时,自然比其它地方要耐烧一些,所以只是烧焦了溢血,而脖颈这个地方却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所以就还留有刀痕。”

王禅说完,十分得意。

可赵伯只得摇了摇头,一来也对王禅如此细微的观察与分析赞叹,二来想着此事当是避无可避了。

“小公子,可否请教一个问题,不知昨夜小公子身在何处?听说昨日你与王大公子在这烟柳巷子里有隙,竟然对这里翠花楼之事如此清楚,是否该说个清楚。”

里正心里气小王禅多管闲事,所以此时竟然顺着王禅的意怀疑起王禅来了。

其实他也知道王禅只是耍着小聪明,若说要杀死这七人,无声无息,非一个孩童可为。

但他这样说,一是要警告赵家,二是要赵家知难而退,不再管此事。

“里正大人,你是在怀疑于我,不过我再提醒于你,让你不至于糊涂断案。依这七人刀痕来看,杀人者,身高必然比这七人高,你看刀痕,要么平齐,要么自上而下。由此可见,我伸手不及这些人的脖部,如何杀得了人,再者我昨夜读楚相所赚古书,就在赵府,这个你该认可吧!”

王禅也并非逞一时之威,他也有自己的把持,那就是李悝。

李悝是楚相,此地是楚地,李相的面子,小小一个里正,那敢违逆。

他故意把李相抬出,是要在气势上压住里正,让他不得再往自己身上有栽赃的想法,而且也藏着他的小心思。

赵伯一听,轻了一口气。

刚才听里正如此说,他就想出口严斥,可王禅却恰恰相反,先把自己的推理说出,再抬出楚相身份,而且有意无意中透露楚相与他的关系,这样里正纵有十条胆,也不敢乱泼脏水了。

“有劳小公子指教,你们还闲着干什么,把这七具尸身部抬至官驿去,正好楚相还在,此案当由他来定夺,其它人等都散了吧!”

里正说完一拂衣袖就朝外走,心里十分不舒服,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怪就怪碰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世故的王禅。

围观的人一个个都称赞着小王禅的聪慧机智,对小王禅交口称道。

小王禅虽然得意,却也知低调行事,待里正一走,也偷偷的就溜了出来。

“赵爷爷,你说我刚才的分析如何?”

小王禅对自己的才智也是有些自得,毕竟小孩子是经不起夸的。

作者题外话:关于李悝,史书上的记载,他是魏国相国,该是战国之后的事,可书中的李悝却并非此人,完属虚构的人物,请读者们勿要较真,他的身份在后期会慢慢揭晓。之所以借用魏相李悝的名字,是因为李悝是法家最早的代表,也是最早的变法者,法家与墨家都缘出道家,所以依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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