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之理,看相之说也未尽其义,那里敢给你看相,李伯伯通晓易理,未卜先知,这在楚国也算是人尽皆知的,可别戏弄禅儿。”

王禅难得谦虚一回,可说话的同时,眼睛却是在李悝的脸上扫了一遍。

“无妨,说一说,我与赵伯都会认真听的,你昨日不是也能算准王志满有劫吗?”

李悝此许不知是当真还是玩笑。

昨日王禅之所以算准他的婶婶会来捉奸,完靠的运气与小聪明,实则没有半分观相之术在里面。

说王志满面堂发黑,阴气纠身,也是凭的直觉。而对王志满会有此劫,到是凭的道家学说,正所谓,“志满招损”,王志满名字本身就犯了忌讳。

而且昨日的情形,小王禅心里也有兴灾乐祸的心理。

他也看不惯这个舅舅,所以从心里就希望王志满出什么意外,所以随口就能猜到。

可今天呢,面对李悝,他并不怨恨李悝,反而十分佩服李悝之能,心存感恩之心。

若是没有李悝,那现在他与他娘说不定还在后山茅屋。或者说已被赶出虎踞镇,流落江湖,衣不掩体,食不裹腹,过着苦难的日子。更难得学习知识,安心增长学识了。

小王禅面有难色,心里却也在捉摸着学过的观相之术,以及连山易中之说,想找到一点判断的依据,脑子里也是灵机一动。

他想到来时与化蝶的分别。

当时化蝶的父亲说过,他们是越国之人。

现在越国有难,凭其中足以断定越国之难必与吴国相关,而楚国李相一直其道而行之,并不遵行邻里之间胜行的话”远亲不如近邻“之说,而是倡导逢行“远交亲而近防邻”的策略。

这些为政之策,他也有所耳闻。

楚国一直通过与越国结盟,而牵制吴国,让吴国难与做大。

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原故,这才导致越国有难,那么楚国必然同时也会受吴国之困。

杨悝做为相国,难免会遭人指责,甚至不得志于楚王。

想到这再整理刚才的判断,反觉得以李相之能,未必会防着一个小镇的刺客。

刚才那些护卫的眼神,如临大敌,可见对面临的危险非普通危险,刺客很有可能来自于与楚相邻之国,这其中就有宋国、秦国、吴国,相较而言吴国的可能更大一些。

李悝的主张让吴国不敢乱动。

若是大军侵越,只要楚国出兵伐吴,吴必首尾不能相顾,正是偷鸡不成,反遭两国吞噬。

可若是除掉李相,楚国就不会有人主张伐吴。

因为伐吴实是为长久稳定,而非眼前的利益,一般君王未必能看得如此长远。

只要李悝一死,楚国为自保,就不会伐强大的吴国,反而会与吴国相交变好,以保自身眼前之利,如此一来就能达到目的。

王禅想到此也是一笑,喝了一杯茶水,整理了想法。

才悠悠道:“李伯伯,刚才禅儿思虑不足,认为李伯伯这些防护是因为为防虎踞镇翠花楼杀手,现在想想,有些儿戏。以李伯伯之智,以刚才这些护卫之能,并非为防一个小镇杀手,该是其中有所变故,防的该是吞越之争中吴国派来的杀手。李伯伯主张联越抗吴,以保楚国安定,可吴国欲吞越国,必然怕李伯伯之策实现。现在只要楚国出兵伐吴,吴国吞越必难得逞,所以吴国对李伯伯该是十分忌惮,而在此四通之地刺杀李伯伯,该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好的机会。”

王禅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李悝脸上的变化,说明他的话已经引起李悝心里的深思。

若是毫无触动,李悝作为一个相国,脸上不会在此期间有三次变化。

首先是在王禅敢于否认刚才的推论之时,李悝脸上现出欣喜。

知道王禅不仅聪慧,而且并不拘于一时的小成就,难得的是敢于否认自己的推论。

这是一种成就大业的优秀品质,越是成年之人,就越难做到,纵然是像李悝一样的相国之才。

对于自己的见解,很难自己推倒重来。若是别人否认,还要找诸多理由来维护,从来也不会像王禅这样,说否认自己就否认,而且是在片刻之间。

其二个变化是在王禅说出吴越之争,李悝脸上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

因为王禅小小年纪,竟然比楚国上下几百人贵族高官更理解李悝,知道李悝的用心之苦,长远之策。

这种表情带着一些失落与知音难觅,抱服难展的痛苦。同时也包含着楚国错失牵制吴国的机会。

若是吴国打败越国,势必更加强势,成为大周众列国中,最强一国,那么其它列国自然随时会有被征伐的危险。

而楚国一直与越国交好,那楚国定然首当其冲,这是李悝不愿看到的。

其三,当听到王禅由此得出的结论时,心里又有些惊异,竟然看了看王禅。

因为兵法也好、奕棋也罢,都有杀死对手关键棋子以牵致大局的作用。

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可以一击致胜。

而现在在吴、越、楚的关键局势中,自己恰恰犹如这一关键之棋,只要自己一死,楚国就没有人坚持远交而近防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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