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从河边回去的路上,就将心中所想告诉了对方。温长归听了原因倒是也没反对自己兄长,两人也没直接回县衙,直转了个弯去了东街的棺材铺里头。

棺材铺的掌柜其实是昭勇将军在此安插的人手,为了探查情况在此。因着棺材铺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什么境地都不用关门,所以才选了这种铺子。

当然也因这种铺子,世人都觉得晦气不已,也没人会去怀疑。

铺里伙计也是温家下人,见两位主子身上特有的玉佩就知道是何人,连忙照顾去后头厅堂坐下,又上了茶点。

随后便说道:“两位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叫王掌柜。”

两人点了点头,又不约而同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

表面平平无奇的棺材铺里头倒是别具一格,这厅堂装饰的不俗,放眼望去竟都是青花瓷器。就连手中的茶也是上好的毛尖,想必掌柜经常在这儿接待贵人。

当然,在京外的温家下人皆是心腹,自然都是忠心耿耿,这些东西也是昭勇将军授意为之。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长相颇为端正的中年掌柜挑帘而进,见到气度不凡的两位小主子不禁心中感叹。

他在这老家呆了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大爷和二爷的儿子,气质真是人中龙凤,非同一般。

“小人王瑞见过两位公子。”

温檀将他扶起后说:“王掌柜是温家老人,万不用这般多礼。”

随后几人依次落座,又品茶叙旧。王瑞见到两人更是感触不已,他最开始跟着大爷二爷时,也是这般年龄。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大爷已经不在了,在温檀身上倒是也能瞧出几分大爷的影子。

“两位公子也是头一次来这儿,不知是有何要紧事?”他直接问道。

因着此地二爷也下了命令,只有发生要紧事的时候才会帮助两位公子。

温檀与弟弟对视一眼后说:“王掌柜可知昆山县没得到赈灾粮饷之事?”

王瑞闻言便会其意,这大公子怕是想拿着这个做把柄对付知府。

“自是知晓。但赈灾粮饷是从江南等地多雨后圣上下令先行,如今算算日子也就刚到不久。知府给咱们知县的答复也只是还要上奏朝廷,你怎知他就一定不会给?”

说罢又看了眼前两位少年,见大公子陷入沉思后又紧接着说。

“自是贪污,也不敢真的不下发粮饷。只不过等到时候咱们看见的就是陈年旧米掺着沙土,以及寥寥无几的银子。但水情如今可等不了,恐怕知府要等的就是这洪水。”

温檀听后就知晓怎么一回事了。

苏州府知府,要的是余下众县城毁人亡,自然把柄也将被洪水冲毁。上头也只能治知县治理不力之罪,而他这个知府倒是能安然无恙。

但昆山县距离长江倒是还有一段距离,若要达到那个境地,那上游通州必然开闸放水。而苏州府却又还要远一些,自然不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想到这儿,便起身对王瑞行了礼,“多谢掌柜提点,我想写封家书寄给叔父,此事甚急,还望掌柜放在心上。”

而一旁的温长归倒是听的一头雾水,趁着自己兄长写信的功夫儿,就追着王掌柜问了个明白。

得知情况后,气的直锤桌子,“为了贪那点银子,竟然对治下百姓不管不顾,这种狗官居然也能当知府,真是气煞我也!”

说罢,只见他眼睛通红,坐立难安。想来也是气急,又瞧见兄长还在不紧不慢的写家书,倒是有了疑惑。

此事兄长必然放在心上,如此还能这般淡定,必是有了法子。

“大哥,这昆山县治水该如何是好?”

温檀也刚刚落笔写好最后一句,只见修长的手拿起信纸轻轻一吹,又将信装好后递给了王掌柜。

随后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以静制动才方为上策,估计知府的赈灾粮饷就要到了,眼下咱们先去知县那边。”

而县衙这边,江枕月早就让海棠去前院打探了一番。得知兄弟俩一大早就出了门,也知晓必然是去了河边查看。

今日见父亲一脸愁容的去了书房,就知道工事上一定因为什么耽搁了。眼下她只期盼着贵客能够带着什么消息回来。

此时刚到午时,江枕月也准备着去正院的花厅吃饭。眼见着除了抄手游廊其余地方也都是积水,和海棠虽一路小心翼翼,但是等到了花厅衣裙也还是湿了。

而花厅里头的江与乐也才刚进来不一会儿,自个的裙摆也没能幸免于难。虽自个儿却没甚在意,但瞧见妹妹这般模样还是不禁皱了眉头。

“快些进来,我瞧以后等灶房做了饭还是送到各自院子里头去吧。这一来一回的倒是容易受了风寒,眼下这县城连大夫都没处找。”

而后又赶紧拉着妹妹坐下仔细叮嘱了一番。

江承志进来看见的就是这番景象,自己两个女儿正在说些悄悄话,又因着桌上的菜热气腾腾的,显得十分温馨。

他也不想把前头的事告诉女儿们得知,只装作心情甚好,招呼女儿们用膳。

江与乐倒是也对父亲松懈工事有些疑虑,踌躇一番后问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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