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县衙这边就接到了赵宅的书信。

江承志倒也听两个女儿提过读书此事,不过因着县衙事情众多,倒也没往心里去,待见到这赵慎的亲笔书信才反应过来。

能让两个女儿拜在赵慎门下,那真是提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

虽赵知府如今失势,但只因被那种荒唐事牵连,想必有朝一日必定也能再次回京,而赵公之前又是太子太傅,如此机遇,对自己两个女儿也是极为有益的。

江承志想到这儿,便打算让两个女儿一同去读书,只觉得明日还要亲自去赵宅拜访才是。

待到姐妹俩得到消息,已经是酉时了。

因着天气渐冷,一家人倒也很少聚在一起吃饭了,只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头由灶房娘子送过来。

这消息倒是江承志身边的小厮挨个通传的。

此时的江枕月正对着一块肘子使劲儿,腮帮子里也塞的鼓鼓的,正是那甜糯的酒糟小圆子。听到这事儿难免一愣,随后赶紧把嘴里的小圆子咽了下去。

这才说道:“海棠帮我准备下明日要带的东西,顺便带一些我前两日做的奶油吐司卷给雪无。”

这奶油吐司卷,是她这两日闲来无事做的产物,倒也只给自个和姐姐吃过,主要是做些麻烦又难保存,便只做了一些就没再动过了。

海棠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二姑娘做的东西都甚是好吃,这次的东西可还要将方子卖给那赵公子?”

这话倒是把江枕月问住了,随后只见她放下了筷子,又喝了口一旁的茉莉花茶。她其实自从那日见到赵兄后,两人倒是没再联系过,也没能知道他究竟接不接受与一个女子一同做生意。

只得淡淡的说道:“这事往后放一下,待我有空见过赵兄再问他吧。”

随后只见江枕月从桌子旁起身,在一旁的水盆中净了手,便向着一旁的书房走了去。

她自从前些日子没再读书后,偶尔的温习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连字帖都没再写过几页,如今想来便觉得又该练起来了。

于是便拿出了宣纸在桌子上铺好,刚要磨墨她便见到了手旁那岁寒三友的墨块。

她差点忘了,去了赵宅又要见到这墨块的主人了。

第二日,辰时。

昨夜里的江枕月因着那墨块,也只是写了一篇簪花小楷,后头倒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了,便也就睡下了。

因着是去上课,今日便只穿了件玉石蓝的交领齐腰襦裙,头发也是用簪子挽了起来,手里又拿了个汤婆子,这才出了门。

一旁的海棠倒是替她拢了拢披风,随后拿着文房四宝跟在了后头。

待到了前院,才发现众人都已经等着了。因着和温家兄弟同路,索性江承志就吩咐他们以后一道去上课,由县衙的小厮每日赶着马车接送。

姐妹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县衙的马车倒也只有一辆,两人因着女子身份便坐在了里头,而后兄弟俩才坐在了外头,倒也没有进去。

不过今日里倒是又显得格外冷了些,风也比往日大了许多,待马车走了一会儿,姐妹俩也有些过意不去。

只见江枕月撩起前头的帘子,随后笑着说:“兄长们快些进来吧,到赵宅少说也得有一会儿,可莫要冻着了。”

温檀听到这话不禁回头看了眼近在矩尺的小丫头,只这一对视,两人的脸颊不禁便都有些红了。

而他还是不经意间对着小丫头笑了,显得十分好看。

一旁的温长归本来也不太好意思坐进女儿家的马车里,只觉得身为男子这种事儿抗抗也就过去了。待见到两人这幅场景,心中难免有了几分思量。

只见他眼睛一转,随后用袖子挡住自个儿的半张脸便咳嗽了几声。

江枕月本还有些愣神,待听见咳嗽的声音倒也回过神来,随后看着两人劝道:“快些进来吧,要是惹了风寒可就麻烦了,也要耽误许多功课呢。”

兄弟俩听到这话,倒也不好再推辞,只见温长归又装模作样的打了几个喷嚏,这才进去了里头。

一时间因着两位少年郎的进入,马车内也显得颇为狭窄。

姐妹俩是同坐在一处,兄弟俩倒是对坐的。不过江枕月倒是觉得只要稍微动弹一下,自个儿的衣裳难免还是会隐约的擦过温兄的身上。

因此马车里的几人也只得格外小心,倒也没人再说话。

待走了一会儿,许是路上有了石头,马车倒是难免的颠簸了几下。

兄弟俩因着长年习武,这点颠簸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依然稳当的坐在原处。但温檀只觉得一股子梅花香扑面而来,随后便感受到了那娇软的触感,只见小丫头因着颠簸往他这头靠了许多。

两人见此,便不约而同的将自个儿的手收了起来,更是耳朵都红了起来。

江枕月更是觉得心跳如雷,连大气也不敢喘,但也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正经的坐着。

待到了赵宅,众人这才依次下了马车,也才让她舒了一口气。

又想到刚才的触碰,她也不敢再看他,只得跟在自个儿姐姐旁边,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吱声。

她本来这些天自觉得已经对温兄的事放下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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