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两人是被玉兰叫醒的。

许是因为昨夜里睡得晚了,亦或者是舟车劳顿让人倍感劳累,江枕月起来时觉得浑身都散了架一样,坐在床上呆愣了半天才勉强起身。

今日赵慎有意带着众人去参加当地的诗会,只不过是在晚上戌时才开始,白天的时间众人还是能自由安排的。

江枕月是打算和赵青云一同去酒楼里瞧瞧的,因为不会在苏州城停留太久,自然是早些办完正事为妙,省的后头被旁的事儿耽搁了。

其他两个姑娘因着没事儿,便也想着跟着去瞧瞧。待她迷迷糊糊的在玉兰的服侍下换了身打扮,几人才一同下了楼。

早上的吃食是蟹粉汤包、梅花糕、赤豆元宵和几碟酱菜,只不过那小菜看起来颇像蜀地那边的吃食,倒不似江南能拥有的,这东西是掌柜的送给顾客们的,瞧着应该是在江南比较新鲜的东西,应该是有意看看当地人能否接受。

赵慎见此倒感觉有些怀念,随后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接到了青云父母亲的消息,如今两人已是到了蜀中,还特地寄来了当地的酱菜,和眼前这个倒是一样的口味。”

听他说完这话后,众人便也拿起了筷子尝了一下。江枕月倒是觉得这泡菜清脆爽口,香辣无比,不过却让她有些无福消受,这对她来讲有些太过于辛辣了,连忙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勉强压下去。

一桌人也只有温长归和赵雪无不觉得辣,其余人皆是咳嗽不止,随后也只能吃那蟹粉汤包去解辣了。

汤包里的汁水满满当当,是十分鲜甜可口的,随口一吸就是种享受,里头那蟹粉蟹肉黄灿灿的,更是绝顶的美味,再配上那赤豆元宵,只觉得屋外的严寒也不过如此,是直入肺腑的温暖与香甜。

待吃过这顿丰盛的早饭后,其余人便跟着一同出了门。

赵家的商铺是在平江路那头,与这七里山塘离得并不远,便打算走水路坐船过去。

姑苏城里粉墙黛瓦,小桥流水。许是时辰尚早,待他们出门时街巷里也只有零星几个路人,踏在青石板上与亲友洽谈,小巷里的早点铺子还热腾腾的冒着气,那商贩一打开盖子,众人就见到那小巧可爱的小笼包,也是十分可口的模样。

待走到山塘河边,就见到已经有许多少女和妇人在此处浣衣了,露出来的胳膊皆是肤如凝脂,气质也都十分温婉,让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瞧。

而河里撑船的阿公瞧见他们一行人便知道是外乡的,连忙招呼着他们上来,只不过一个乌篷船也只能坐下三人,都只得分开来坐,这种体验倒是让其中几人都觉得新奇。

江枕月刚开始瞧着是有些怕的,扶着自个儿姐姐的手才悠悠上了船,到了上头也只是坐好并不敢乱动,表情也都严肃了几分。

身边的玉兰瞧见她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禁就笑出了声,“二姑娘也不是没坐过船,怎就怕成了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北方人呢,奴婢倒是头一回见到姑娘这样。”

江枕月听了这话倒叫她心头一惊,随后解释道:“许是之前落过水,现如今上了船还是有些怕的,待熟悉了就好了。”

本来这事儿也只有江与乐有些疑惑,听了这话倒打消了疑问。

江枕月见此不免也松了口气。

她在后世坐的船都是直接进了船舱的那种,自然和这乌篷船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一下却险些被看出来不对劲,好在后头还是蒙混过关,便在心里想着不能大意。

经过桃花坞的时候,只听见前头的赵慎叹了口气,“可惜了,若春日驾车去深处,必是落英缤纷的景象,如今想来也只有空枝在此,倒叫人不免遗憾。”

温檀闻言倒也附和着,“姑苏城内是不同于北地的景色,明年院试之时,兴许还有机会瞧见这春日的好风光。”

北朝的院试是三年两次,都是在春闱后举办的,需要各地童生到府城参加,届时朝廷会派出学政监管,因此当地的学生就算拜知县或者知府为师也是无关紧要的。

而温家兄弟以及赵青云,都早在八九岁之时就考取了童生,如今只需要参加院试即可。

众人这条水路是桃花坞靠近城内的一片儿,自然瞧不见那满是桃林的景色,有的也只是流水人家,炊烟袅袅。

江枕月趴在船头听着众人的谈话,却想起来了那广为流传的《桃花庵歌》,在这诗意般江南,想来摘那桃花换酒钱也是十足的雅事儿,也不禁对明年的院试有了些向往,只可惜她是个女子,应当是没机会瞧见了。

待众人到了平江路,恰好刚到巳时。

两边的商铺和摊子已经营业了,已是人流如织,一番热闹的景象了。

赵家的商铺是再往里一些的,地段也不是极好的,但附近铺子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众人一路走来,也接受到了许多姑娘们打探的目光,有的见到后头的三人是女子时还不免有些惊讶,更多的则是惋惜。

如今的商铺是个酒肆,买些自己庄子产的酒。铺子看着倒是比在昆山县的大的多,是个两层的小楼,后头的院子也是极大的,用来开酒楼自是不成问题。

待几人进去便闻到了浓厚的酒香,想来赵家酿酒的手艺也是极好的,屋里头的掌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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