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池洄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听说过一些对自己家里的孩子不满意,动辄打骂,甚至抛弃孩子的人渣父母,但是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不过,看着眼前明显不正常的浩鸿涛,池洄洲不敢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先喝口水吧。”

浩鸿涛一把接过水,拧开瓶盖,却没有喝,而是找到了卫生间对着头直接浇了下去,紧接着又打开了卫生间的水龙头,把头伸进了冰冷的水里。

紧随而来的池洄洲看到这个场面,连忙关上了水龙头,又用力把浩鸿涛从洗手台上拉起来,一边用包里的毛巾帮他擦干头发,一边紧张地说:

“浩哥……你,冷静一点,这样下去会感冒的,你2月份还有比赛!”

不过,浩鸿涛似乎还是没什么反应,就那么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脸。这下子,池洄洲也急了,直接推了他一把。

浩鸿涛被推的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后面的门上,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就在他刚想开口感谢池洄洲的时候,却发现池洄洲皱着眉头走到了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衣服,然后立刻走金了隔间里关上了门,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只穿着外套的池洄洲拿着自己的毛衣跟秋衣走了出来,递给浩鸿涛:

“浩哥,你衣服都湿透了,这里也没衣服换,就先穿我这一套吧,可能有点小,你忍一下。”

浩鸿涛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反问:“那你怎么办?”

池洄洲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了,紧接着,他用一种浩鸿涛从来没有听过的,严厉的口气说道:

“你几周后就要参加FINA的冠军赛,还是在华国国内比赛,观众大部分都是自己人。现在搞这一出,穿着湿衣服等下出去感冒的话,还想不想比了?前段时间你说我莽起来不像话,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别人失望,现在你还不是一样?去换了!”

浩鸿涛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乖乖地接过了池洄洲手中的东西,走到隔间里脱掉了湿透的冬装,穿上了刚从池洄洲身上换下来的,还带着一丝温度的衣物。这些衣服不仅温暖了他的身体,也让他刚刚如坠冰窟的内心也得到了些许的温度。

很快的,浩鸿涛就换完了衣服走了出来。看着正在拖地的池洄洲,他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于是走上前,试图接过池洄洲手里的拖把:

“我来吧,你先休息一下?”

池洄洲则是扭头看了一眼,感觉到浩鸿涛的表情好了一些,这才开了口:

“没事,马上就忙完了,你没事就好。”

几分钟后,两人又站在了大厅里。这一次,还没等池洄洲说什么,浩洪涛就领着他走到了刚才的拿幅画前,指着画旁边的标签说:

“这幅画的作者,秦庆生,是在我8岁时离家出走,不知所终的那位父亲。从他离家以后,除了几封信件,我跟我妈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在画展里看到他的作品。”

说完这些,浩鸿涛又指着那副名为《夜晚,干涸的土地》的画,对着池洄洲问道:

“看得懂么?”

池洄洲仔细地从各个角度观察了一番,又从下往上扫视了几分钟,摇了摇头:“看不懂。”

“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浩鸿涛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池洄洲打断了。

“不用了,我对这种抛妻弃子的人画出来的东西不感兴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然而,正要出门的池洄洲的手臂却被却浩鸿涛坚定的拉住了。

“让我说完。”

两人对视了一阵,池洄洲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点了点头,跟浩鸿涛一起坐到了正对着画作的长凳上,刚一坐下,浩鸿涛的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紧紧地搂着,力量之大甚至让他有些痛。

不过,池洄洲强忍着疼痛,顺着浩鸿涛的另外一只手往画中看去。整个画作上下有大量的留白,呈现一个倾斜的角度,似乎是把一张照片斜着放在相框里那样,有些部分被相框遮挡消失了,而有些地方则是露出了相框背部的白色底板。

在画作的下方,是一块沉浸在黑夜中,用奇怪的方式扭曲着的土地,土地已经干涸,龟裂成不规则的形状,土地的上方站着一个向后弯腰的年轻男性,他仰着头,咧着大嘴,带着绝望的表情,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同时一只手臂伸向天空,指着不远处一轮光芒黯淡的满月。

而在画面顶上方的天空,一边是光芒万丈的太阳,另外一边则是乌云密布,狂风暴雨的天气。然而这些东西被挡在了三只蓦然出现在画面中央的三只大手上方,大手的下方,只有无尽的黑夜。

“那个人,就是我,那个动作是仰泳跳发动作。我最早的时候学的是仰泳;土地隐喻着浩教练,‘大地母亲’这种说法你应该听说过,更不用说他刻意的把土地扭曲成女性上半身的形状;月亮跟太阳代表着奖牌;那三只巨手分别代表着两个顶尖的蛙王跟他,秦庆生,你看肤色跟年龄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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