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尹谦月抡着斧子,干脆利落地劈开第一根柴棒。

“咔!”又是斧子落下劈开木头的声音,紧接着第二根柴棒应声从中间开裂,掉落在地上。

被唤来的舒恒舒棠外加贺嘉遇三人并肩而立,高高矮矮参差不齐,但都站得笔挺整齐,一脸老实相。

尹谦月再次拎起被磨得锃亮的小斧子,双手举着斧柄,小臂向身前的方向直握,斧尖的高度约与眉心相平。

她一身锦缎暗花白玉袍,并无其他繁杂的花样,淡雅素练,一对宽袖被绑带束起,更显利落精明。

尹谦月也是出身武家,父亲身居高职战功赫赫,后被先皇封为异姓王。无奈树大招风,没几年便被谋害,家道节节衰落,最终连病死在封地都无人问津。

她为了找寻害自己父亲的仇敌,扮上男装混入军中,这才与舒文渊结识……

两人一路走来相互扶持,历经磨难,最后坦诚相待修成正果,恰好那时舒文渊在军中已平步青云,尹谦月便退身于军中,安心在府里相夫教子。

说来也是个饱受艰辛的女子,如若前一世没有被徐衍陷害,蒙冤而死,那么倒还算是不幸中仍有万幸……

“咔!”第三根柴棒被劈碎,她俯身去捡第四根,然后放在墩子上。

她连劈柴的动作都像是在习武,姿态动作赏心悦目。

可这副场景落到舒棠几人的眼里,可就半点美感都没有了。

他们总有种错觉,就好像下一秒躺在墩子上的,会变成自己一样。

尹谦月举着斧子,微眯着右眼瞄准柴棒……

正在这时,三人对面站着的舒熠按耐不住了,搓着手上前:“娘,那个……”

“滚!”果然,暴怒之中的尹谦月谁沾上谁死,这不,舒熠刚想添油加醋,就被亲娘抡着斧子砍:“你这个告黑状的货,看我不劈死你!”

舒熠边躲边叫道:“娘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能冲我发脾气呢?要骂也该骂他们啊!”

尹谦月循着舒熠躲避的行迹砍过去,左被他躲掉,砍空了,将拢着柴堆的麻绳砍断,右再次被他躲掉,迎头砍烂一个大南瓜。

“噫!”舒棠和舒恒看着那南瓜的下场,不由自主将它替换成舒熠的头,嘴里发出担忧惧怕又恶心的感叹声。

“你还敢说你娘老糊涂?”她看似下死手,实际上有准儿着呢,只是吓舒熠而已,嘴里边教育着:“你兄弟二人从小到大,我是不是揪着你们的耳根子告诉你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你们得疼着护着宠着她!”

“你可倒好,还告她的黑状,出卖她!亏得今天是告诉我,明天万一是其他事,你告诉了别人,害了她怎么办?”

舒熠抱着柱子就往上爬,嗖嗖两下到了顶上,双臂双腿缠着柱子,说什么就是不下来:“我才不会呢!这不是告状,我是为她好,怕她被坏人给骗了!”

“再者说,她都把野男人拐回家了,爹不在,我告诉娘,有错吗?她做的不对我告诉娘,让她改正,有错吗!”舒熠胳膊腿没有力气了,一面死撑着,一面吼得声嘶力竭。

尹谦月用斧背狠狠敲了敲柱子:“不对!不行!不允许!妹妹错也是对!你就得护着!”

舒棠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这场景简直比年节街面上的耍猴戏还好看。

她幸灾乐祸的在旁边接话:“娘!我去找根竿子,把他给捅下来。”

“你给我闭嘴!”尹谦月冷眸一横,虽没追着她砍,但那神情比方才可怕了不知多少倍。

她扫了眼贺嘉遇后,重新瞪向舒棠,一字一句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等我管教完你二哥,下一个就料理你。”

看舒棠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下来,上边的舒熠嘿嘿一笑,刚要奚落她,就见他娘抬了抬手,示意下人:“去书房取纸笔来。”

余下几人相互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理解她想要做什么。

没过一会儿纸笔取来了,尹谦月扔开斧子,环抱着胸道:“我说,你写。”

“保证书。”

“我,舒熠,以自己这颗赤诚之心在此起誓。”

“余生定拼劲力,竭己所能,保护妹妹舒棠,不让她伤身伤神,不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举动。当妹妹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站出来护她周,妹妹错也是对,对更是对,永不质疑她。”

“如若有违背,没有做到综上所述,我舒熠二字倒过来念,自愿沦落为弟弟,称舒棠为姐姐。”

尹谦月说完,满意地点点头,拿过那张纸欣赏,嘴里吩咐丫头:“你再写一张,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过分了啊娘!”舒熠在上面欲哭无泪:“就这已经要我的命了,你居然还想补充?”

她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食指在纸上轻轻一敲:“很好,来,签字画押。”

“怎么?不下来?”尹谦月握着两份保证书,见上面死拗着的二儿子,伸手就去扒他的腿:“行,既然不下来,那就用脚,按脚印也一样。”

舒熠无奈投降:“行行行!哎娘诶!我服了还不行?按什么脚印啊,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他从柱子上滑下来,被尹谦月强按头按了手印,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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