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怡心想到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胎儿,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

这个孩子是她的,时莜萱凭什么替她做主。

她对着时莜萱嘶吼:“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个女人太过分了知道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和泽融的孩子,我要是不在了还可以给他留下血脉,留点念想,现在什么都留不下了……”

时莜萱:“怎么什么都没留下?你留下了啊,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你会活到一百岁,和泽融白头到老。”

简怡心还在发火:“你这个女人混蛋,你有儿有女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生的,粉粉嫩嫩,男孩像老公,女孩就像我,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会有了,呜呜呜呜……”

她开始大哭。

时莜萱也不阻止。

哭吧,能哭出来是好事,哭完就能接受现实了。

不阻止,不代表不说话。

时莜萱见缝插刀:“你咋知道孩子留下生出来就是粉粉嫩嫩?他跟恶性肿瘤一起长大,长出来还不一定啥样呢,也许就是怪胎。”

简怡心:……

虽然时莜萱这话很刺耳,但细细回味下——有道理!

她心里好过不少,好像这孩子流掉也不是那么遗憾。

时莜萱一直观察她,见状知道这是好时机,马上趁热打铁道:“就算是个好孩子,但生下来没有你了,比你没有他可怜。”

“不会的,他没有妈妈,还有爸爸,外公外婆爱他。”简怡心梗着脖子辩驳。

时莜萱不屑,撇嘴,嘲讽:“切,眼珠子都没了谁还会疼眼眶啊?你觉得就凭你妈那德行,你死了她能对你孩子好?”

“别天真了,她会给你的决定迁怒到那个孩子身上,认为他是扫帚星,是害死她女儿的人,你妈一定会虐待他,让你在九泉下都闭不上眼……”

“还有泽融,你老公那么优秀,得多少女人盯着他,你心里没数啊?开始当然他因为思念你不会找下一个,但时间长可就说不准了。”

“怡心你想下,你妈对孩子不好,泽融一个大男人又照顾不好孩子,是不就得给他找个新妈?新妈自己也会生,为什么要好好照顾你儿子啊?人家认识你是谁啊,就是一死鬼……”

简怡心听着刺耳,忍不住插嘴:“我会让泽融给孩子找个好后妈,一心一意的对他,拿他当自己亲生的养……”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没说完就断了——因为自己都不信。

时莜萱“啧啧”有声。

“啧啧,说的真容易,就好像你怎么说,人家就会怎么办一样,凭啥?”

“你只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想着你儿子不容易,太可怜,你咋不为人家后妈着想下?人家进门是给你儿子当保姆的啊?不是。”

“人家是来鹊巢鸠占的,到时候睡你老公,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打你的娃!”

“等后妈生下自己的娃,你儿子就更可怜了,得时刻防着被算计,被夺财产,能不能活着长大都不一定……”

时莜萱这番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豪门中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例子一抓一大把。

简怡心沉默,不哭了。

这女人虽然说话好刺耳,但是很实在。

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她冒死生下来的孩子,到这个世界上注定是要受苦的,那她死掉的意义在哪儿?

简怡心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

并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傻。

大概是偶像剧看多了,这玩意太害人。

现实社会和偶像剧还是有差距的,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大,能差出去十万八千里。

简怡心想开了——没用劝。

躲在门外偷听的人们面面相觑,都在怀疑她是来劝人的?

还有这样劝慰的方式?

这是带刀子来的啊,刀刀见血,太狠了。

不过大家也都承认,时莜萱这招确实好使,比大家的办法都好用。

大家都怕病人受刺激,千方百计安慰她,小心翼翼说软话,劝她想开,甚至都不敢直接提到“孩子”这个词,生怕简怡心再次受刺激!

原来就需要刺激。

简夫人没在,被简宜宁特意支开了。

多亏她没在,只怕她在,哪怕是效果很好也会给时莜萱恨上!

“我想喝粥,你月子里吃的小米粥也给我均一碗吧,加上红糖。”

红糖小米粥加鸡蛋。

是江州月子里标配。

时莜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我回去给你取。”

简怡心对她道:“你不要来了,你还做月子呢,让方姐给我送过来就行,你儿子要给我当干儿子,得请酒席的那种。”

拜干亲分两种。

一种是两家大人关系好,口头上说说就行了。

另一种要请客正式认“干爹”,“干妈”。

这就有点类似收养的关系,从认亲后,孩子就要每年都到干妈家里住一段时间培养感情。

然后从小到大,培养孩子需要的花销,干爹干妈都要出钱,尽抚养义务。

尽到义务也就享受到权利,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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