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次出门还是凭借青瑛带路,如今自己一个人出来,简直哪里都不认识,她觉得所有的街道都长得一样,所有房屋都分出了重重的影子,一会黑一会白,一会又五彩斑斓,最后头顶好像有几只色彩鲜艳的鸟儿飞来飞去。

丁蔚蓝觉得耳边嗡嗡地响了一阵,随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大的影子落在她的旁边,以十分迅速的手法将人带上,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都仔细收拾干净些,王爷每天都要上朝,公务繁多,若是回到王府再看见一堆乱糟糟的,心情能好吗,王爷若是不好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姜梦影一路走到翠竹苑,看见几处正在打扫的小厮,便开口教训了一通,小厮们都诚惶诚恐地应下了,嘴里一直恭敬地喊着“姑娘”,那态度让姜梦影十分受用,只是“姑娘”两个字到底还是没有“王妃”听着顺耳。

姜梦影挺了挺胸,睥睨一切似的,慢慢地踱到翠竹苑的门口,却见郭横正在那边等着。

姜梦影皱起眉头,抬手整理了一下头饰,并不愿意搭理他。

莲香见状立马会意,上前有些不情愿地问:“管家在翠竹苑门口,可是找我们姑娘有什么事吗?”

郭横“嘿嘿”地笑了两声,冲着莲香点了点头,才绕过她来到姜梦影面前喊了一声“姑娘”,姜梦影本不欲理会,把头偏过去后,结果郭横还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她往哪边转,郭横也往哪边走,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呵呵地等着她搭理,于是姜梦影终于是不耐烦了,清了清嗓子道:“管家看来闲得很,我交代的事情,原来都已经完成了吗?”

郭横自然是一件都没有完成,但他不能这么说,此刻倒也没有认错的态度。

“姑娘,您也知道,昨天晚上出了点事,王爷一直忙着处理事情,哪里有空搭理奴才啊,不过出了的这件事,可比奴才对王爷说什么管用多了。”

“此话怎讲?”

“姑娘没听说吗,昨天晚上偏院那位被王爷带出了王府,一夜未归啊。”

姜梦影闻言和莲香对视了一眼,“当真?”

“自然是真的,奴才也是头一次看见王爷发这么大的火气,我看那女人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姑娘成为王妃,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这不特意过来恭喜姑娘的吗。”

郭横说着冲着姜梦影作了作揖,点头哈腰的样子,几乎把脸贴在地上了,实际上莫凌风发多大的火他怎么会知道,不过是自己瞎猜出来的,现在过来讨个好,省的这位讨他麻烦罢了。

原本是说者无心,没想到姜梦影真的把王妃那句听了进去,愣了一下之后笑道:“管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随王爷已经有两年了,从未与偏院那位有过什么交集,管家难不成是说我惦记着她王妃的位置,所以特地盼着她死在外面吗?”

“哎呦,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郭横紧赶着道歉,凑近两步,又道:“不过姑娘,笼里的金丝雀虽好,到底不如枝头的凤凰威武啊,眼看着这枝头就要空出来了,姑娘真的不打算试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莲香,送客吧,我也累了。”

姜梦影打了个哈欠,迈着慵懒的步子进了门,转头就关上一个嘲讽的表情,听着莲香在后面用客气的声音说“请”,听见郭横对着莲香告辞,觉得一切都好笑得紧,就算她不是王妃又能怎么样?除了名头她什么都有,这个王府里的管家,就连对她的婢女也要毕恭毕敬的。

不过嘛,他说得也没错,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总不如去做凤凰。

既然那个女人已经在外面了,那就别回来了。

莲香快步跟上来,缀在姜梦影后面半步的距离跟着,“姑娘,药已经准备好了。”

姜梦影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皱起眉头,捂着胸口,隐隐又有些干呕的趋势,回头责怪道:“不是说了之前的汤药很管用,不会有孕,怎么我还是怀孕了?”

莲香把头低下来,连声道歉,“对不住,姑娘,之前的大夫已经打发了,这次找的大夫在皇城中是出了名的,由他给您调理身子,绝对不会有错,这次的滑胎药也是他开的,大夫说了,对您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您以后还是可以正常地生子。”

“最好是这样。”姜梦影瞪了莲香一眼,一只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不忍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可惜出生得不是时候,她现在什么都不是,生出来的孩子也没名没分的,倘若哪天凌风对她厌烦了,那她和孩子都成了弃子,到时候她一个人,可怎么带大孩子?

凌风,会抛弃她吗?

姜梦影想起莫凌风说过的种种甜言蜜语,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类的话,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过了,可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现在莫凌风无疑是爱她的,她也同样爱莫凌风,可是以后呢?真等到年老朱黄,新人胜旧人的时候,这份爱又能给她带来什么?

她需要的不光是爱,还需要更牢固的东西,保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保她的孩子,能够以最尊贵的身份出生。

所以对不起了,这还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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