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来睡得是何家偏屋,早上何翌出去时他便醒了,一直躺在床上回想昨夜醉酒自己有没有胡说八道。

百悦酒楼那场热闹他从未对何翌提起,但也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晓,难免有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了,如今不打扰两口子就是最好。

听到后门动静,李月来悄声走到窗边,轻手轻脚把窗户推开一点儿缝隙。

小夫妻俩腻腻歪歪地走到灶台前,刘恩娘揭开锅盖,何翌把包子放进去蒸,顺手给灶里添了一把柴。

“明天早上煮面条吃,”何翌望着刘恩娘道。

这么冷,大清早的谁愿意起来做早饭,就是去外面街上买早点,也要走好远一段路。

刘恩娘伸手拍打何翌身上落的雪籽,一边摇头:“阿娘昨晚就说早晨起来要喝豆浆,等会儿桌上没有,又要不高兴,咋办?”

何翌想了想,问:“还有淘米水吗?”

“还剩半盆”,刘恩娘看向何翌:“你干啥?”

“先给我,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听罢,刘恩娘弯腰在灶台旁端起一小盆乳白色淘米水,递给何翌:“都在这儿”。

何翌接过盆子往门口走,在石桌旁泼下去半盆子淘米水。

“干啥呢!”刘恩娘见状,又惊又低声道,一边跑向何翌。

老爹在屋子里传出两声咳嗽,接着吐痰,然后和他老娘说了句话,何翌没听清,但知道他们应当起来了。

“先端进去”,何翌把盆子递给刘恩娘,在桌边坐下道:“待会儿我爹娘要是问豆浆,你别说话,我来答就行”。

刘恩娘没吱声,点点头,把盆子放回去后又往灶上去端包子,一边对何翌道:“你快去看看李兄弟起来没?”

何翌站起来走到李月来门前,敲响道:“月来,起来了吗?”

李月来退回到床边坐下,假意穿衣,打个哈欠道:“起来了”。

“那你快点儿,恩娘做了包子,香着呢”。

李月来:“…”。

还挺会给自己媳妇遮掩。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床,出门直奔院子门口,快速对桌边坐着的何翌告辞:“多谢你们昨晚收留,我先回去了,免得爹娘着急”。

何翌见他要走,连忙站起来拦住道:“吃了饭再走也不迟,我已经去你家告诉婶子了,她叫你休息好了再回去”。

“不了,昨夜喝了酒,我也没胃口,改日再来”,李月来尴尬一笑,埋头想拉开何翌的手。

何翌紧紧拽着他不放,声音微沉:“你小子昨天没来喝我喜酒,是不是还记恨上回在百悦酒楼放你鸽子呢?”

李月来快速和何翌对了一眼,然后移开。何翌的目光坦坦荡荡,倒显得自己心底的心事有几分不堪。

他道:“没有的事,我真要回去和我爹上山一趟”。

“吃个早饭又不耽误多少时间”,刘恩娘端着碗从厨房出来,也挽留道。

李月来手上带了力道,把何翌扒开,往门外走:“真不吃了,你们快吃吧,我走了”。

何翌没想到他这般执拗,倒愣了一下,拉住跟走几步的刘恩娘:“让他走吧”。

这时何父何母正好起来,洗漱完毕往石桌上一坐。

何母先是扫一圈早点,上面摆的包子和稀饭。

她眉头微皱:“恩娘,我昨晚叮嘱你煮的豆浆呢?”

听罢,刘恩娘下意识去看何翌,但又怕何母不高兴,立马移开视线,刚欲支吾几句,一旁何翌道:“娘,不怪恩娘偷懒,儿子跟你坦白为啥没豆浆,你可别打我”。

何母奇怪地看向自己儿子,语气眼神都温和许多:“咋了?”

“您看看这儿”,何翌指了指石桌底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上帮忙端菜时,一不小心把恩娘煮的一盆豆浆都打泼了”。

“你这孩子”,何母看了看地上的白色印记,无奈道:“惯会帮倒忙,都娶妻了,做事还这么毛手毛脚”。

何翌“嘿嘿”笑两声:“在您和爹爹面前,儿子永远都是小的,需要您和爹爹的照扶”。

夫妻二人只得这一个宝贝儿子,何翌又听话,他们一直把他放在手心里疼。

何母暖心一笑:“你呀!要是以后当爹了,可别这么鲁莽”。

何父两个包子下肚,敲筷子道:“老婆子你就行了吧,这么些年,早上也没见你非喝豆浆,快些吃了好随我去市上换皮子”。

“好好好,马上吃”,何母瞪他一眼,夹一个包子,埋头吃起来。

李月来这边回到家中,门开着,魏香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抬头看到李月来,一笑,站起来走向他:“月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中午才会回来呢,吃早饭没?”

李月来直接往自己房间走,也没看魏香云一眼:“吃了”。

“在别人家肯定吃的不自在”,魏香云跟到房门口,在他关上门前道:“我早上煮了鱼汤,是条桃花鱼,可新鲜了,还有刚包的猪肉饺子,再吃点吧”。

“不了”,李月来掩上门,躺回床上闷声道。

魏香云在门外叹气:“儿啊,娘理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