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模拟法庭的那次四目相对,岑惜还能强行理解为是看错了的话,那现在简珂问的这个问题,岑惜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不是随口一问的。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

他有目的。

“岑惜同学,简神,咱们来拍照吧,正好现在是最暖和的时候。”朱思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外面的摄影师和临时充当摄影助理的同学们已经准备好了。

岑惜应了一声,从地上捡起蔷薇花,站起身慢吞吞的往外走。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帮别人问的,还是他自己想知道?如果是帮别人问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能惊得动他的大驾?

听人说他最近在忙一个集团的案子,难道是集团的人?

可是集团的人干嘛要问自己?

岑惜虽然走的慢,但是脑子转的飞快,她都快闻到大脑飞速运转时烧出来的火星子味了,却还是想不出一个结果。

倒是想起简神问的问题她还没回答。

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举着花认真回答,“嗯,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闺蜜。”

包宏艺正在叽叽喳喳的问简珂刚才那出怎么回事,简珂虽然没回答,但是眼里始终带着丁点笑意,也破天荒的头回不嫌弃包宏艺吵。

一直到岑惜说完这句话,简珂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消逝,像是活人被人捅了一刀子,血液正在慢慢流失那样,没有一点温度。

包宏艺缩了下脖子,他不知前因后果,只看见了岑惜手里那朵花,莫名眼熟,“她手里的花是男朋友送的?”

“是我。”

包宏艺“哦”了一声,“那你在这不高兴个啥?”

“她不知道是我。”

-

b大的北门是公认的正门,古典三开朱漆宫门建筑,已有近百年历史,头顶的松柏冬夏长青,是b大的标志性建筑。

穿着现代学士服简珂和岑惜站在那里,恍惚间还有种一对璧人携手跨过前世今生的穿梭浪漫。

一开始他们两个分别站在大门的两侧,摄影师拍过一张后觉得这个构图不好,又让他们挨的近一些。

“来来来,看我。”摄影师说,“简神,你这样,就是把学士帽举起来,然后那位女同学,你就双手交叠在身前。”

岑惜脑补了一下这个姿势,觉得特别像1955年那套人民币里十块钱上画的那对农工。

土到没救。

可是当她抬眼,看见简珂在试这个动作的时候,又收回了这个想法。

土不土的,当真看脸。

见宣传部的同学们已经举好反光板对着简珂了,岑惜不再浪费时间,小跑了两步跟过去。

简珂这个人,带着一种殊奇的气场,似乎跟外貌没什么关系,是他在哪里,哪里就成了视线的中心。

北门常有来参观的外地游客,或者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平时也许会跟这栋大门合影,但是今天,他们只想拍这里现有的一切。

岑惜按照摄影师的要求站定后,忽然发现这个位置有些暧昧。

她和简珂一前一后,只要她稍稍侧头,就能看见简神线条好看的脖颈,和近在咫尺的下颚线。

在被发现之前,她慌张的收回视线,捏了捏放进兜里的蔷薇花。

“花掉了。”

男人的嗓音是一贯的低沉,但是因为离得近,所以好像能听见夹杂在里面不易被察觉道的温柔。

岑惜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花带出来了。

简珂在她之前蹲下身。

花落在她脚边,两人间的距离在顷刻间拉近。

这是岑惜第一次看见简珂蹲下。

她连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

“给你。”同样是那朵蔷薇花,在简珂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小的像是一支草莓味棒棒糖。

岑惜接过时,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简珂的手背,身上下的血液就齐齐的听心跳指挥,涌向指尖。

他的视线缓缓的与她相对,“既然送花的人这么重要,别弄丢了。”

“咔嚓咔嚓”几声,这个瞬间被摄影师抓拍下来,岑惜也被朱思霖拉走看照片。

摄影师翻了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哎呀,太好了,这个姿势我想的实在是太好了,以后的毕业生我也都要让他们做出这个姿势。”

“……”

岑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她只知道她坐回到椅子上时,心跳还是紊乱的,花果山的猴子都比她的心跳整齐。

她本来以为只要离开简珂就好了,但是没想到有些想法就像是春天播种下去的种子,一旦撒下,就会不受控制的肆意生长。

直至占满整座心房。

她回忆起上学期期末,在图书馆和简神相遇的那一次。

连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理由,简神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相信她呢?

可是他拒绝过她,他分明拒绝过她。

不留情面的,不留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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