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长剑划破了虚空,带着凌厉的星光宛若一道匹练从下而上撩了上来。

“姑娘听我解释……”

田伯光万万没想到,刚放下敌意的宁中则刹那间竟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令人胆战心惊,他目光震惊的盯着那剑光的弧度,竟然是从下而上直奔自己胯下。

这这这……

看起来如此漂亮的姑娘,怎么学的竟然是下三路的招式?

而且看这出手的熟练度定然是天天熬练的,这简直……

田伯光心头升起荒唐的感觉,有一种女神形象崩塌的既视感。

但是却来不及多想,只见那剑光一闪寒意逼来,无尽的杀机席卷而至,也不知是杀意凝练还是凛冬将至,田伯光只觉得下半身一点点冰冷冻僵,渐渐有一种失去了知觉的荒唐感。

他知道自己是命门被袭杀因此吓住了。

但是更知道不能如此下去。

这一刻所有招式都忘记了,自己那一手能追风逐月的狂风快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熟练度,剩下的只有天大危机的本能在驱动他的右手,本着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兄弟狗头的想法,田伯光终于是晃动了右手猛地在身前横拉,铛的一声磕在了长剑之上。

呼!

田伯光松了口气,寒意逼人的感觉渐渐散去,宛若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也一点点回暖。

他目光化作刀芒,手腕绷紧之下整条胳膊都找回了十数年练刀的巅峰状态,掌心轻微摆动刀身就往下压去。

练刀练刀,刀重在前。

任何兵刃练得不仅仅是招式,更是如何掌握这重心。在这个江湖,没有什么意不意的说法,比拼的也只不过是招式的精妙程度和临阵发挥的思路转换。

换句话说,这个江湖上,体力也是战力的一个重要部分。

隔空掌法,意念压迫,甚至灵魂出窍化作剑招,在这个世界是寻找不到的。

田伯光无疑是这世界上用刀的天才,而十数年的勤学苦练练就的不仅仅是招式,手中的刀也早已经熟练于心,手腕轻轻一抖就借助重心挪移轻松下压。

灵巧遇到厚重,若是被直面压迫,孰强孰弱一眼可知。

田伯光嘴角勾起弧度,目光的自信重新抬起落在了宁中则冰冷却又令人迷恋的雪白脸蛋之上。

却见宁中则面无表情,眼神抖动一下都欠奉,更别说惊讶和慌张。

田伯光自信的目光猛然一僵,随即带着懊恼之下手腕猛地下压。

就在此刻,宁中则猛地抽剑而去,却又刹那突刺而出。

只听当啷一声清脆响声,田伯光只觉得自己宛若钢铁的手腕猛然失去了对长刀的控制,那重心猛地颤抖一下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却是剑尖点在了刀尖上,只可惜田伯光并未看到。

在他的感觉中,厚重的刀身一刀斩空之下失去了目标,刀身比他预料的速度更加极快的落了下去。

田伯光本能的往上抬了抬刀柄,顿觉厚重无比。

他心头一沉,暗道不妙。

却听噗嗤一声。

他浑身一颤,满脸不可思议。

蹬蹬蹬。

一屁股坐在地上。

田伯光双眼惊骇而茫然,直愣愣的盯着那雪白的剑尖神情却又化作呆滞,然后想到了什么似得,他缓缓低头看向横在腿上的长刀……

雪白的刀身光可鉴人。

作为一个刀客对于自己的刀很是爱护,田伯光闲暇时光总是打磨一下,让这长刀不仅看上去光可鉴人,清晰无比,更是快的离奇吹毛断发。

但是此刻,刀身上倒映着田伯光呆滞的目光,他却又清晰的能看到自己愕然的剑光化作愕然,随即那愕然又刹那粉碎形成了崩溃还有些郁闷更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啪嗒……啪嗒……啪嗒……

鲜红的鲜血顺着光可鉴人的刀身滑到刀尖,最后凝结成一滴滴血红的血珠子,滴落在干涸的地面。

田伯光庞大的身躯抖了抖,目光转换之下看向了破烂的白色锦衣长裤。

剧痛传来却挡不住他内心的骇然和惊恐。

“好快的刀。”

就在此刻,清冷中带着赞叹的悦耳声音传来。

田伯光猛地抬头看去,双眼愤怒又惊恐:“姑娘,你……”

宁中则面无表情的提着剑,站在田伯光面前不远不近,退可攻近可守的距离让田伯光知道,他拼命也无法,逃跑也无路。

他猛地咬紧嘴唇:“姑娘,我好心跟你打个招呼,为何下此毒手?”

他盯着那张倾国倾城却又宛若冰山的俏脸,语气带着悲愤和委屈,还有些难以置信。

却唯独没有愤怒和仇恨。

这张脸真美。

可能是我唐突了佳人。

宁中则冷着脸,红唇点点,面无表情。

她手持长剑,剑身修长,动也不动。

此刻听到田伯光语气及其复杂的质问,那柳叶眉倒竖一下,略微迟疑的开口说道:“采花贼人,人人得而诛之。”

田伯光闻言目光惊骇,刚才宁中则动手的时候叫了一声采花贼,他还以为听错。

但是此刻,田伯光内心却再也没有任何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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