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痕水蓝色的剑身犹如一道冰凌悬于江其琛身前,狂风呼号着吹散了他的长发,却将他如玉的面庞一点一点的凝起。

青蓝色剑光流转,三十六道剑影环绕在江其琛身侧,恢弘的剑意如罡风般势如破竹的与玄风掌间的黑莲交叠在一起。

剑影逐渐在身前重合,化作一柄虚无的长剑径直的刺入黑莲的花蕊之中。只见空中黑雾弥漫,那黑莲的花瓣登时变成无数条黑色的长练,从剑光没入的地方四散而去,将江其琛团团包裹于其中。

玄风身上?的邪气大作,他双目一圈血红,额间蒸腾起无边的青黑之气。

被黑雾围住的江其琛将斩痕抵至身前,艰难的抵抗着邪气的侵蚀。他额角青筋暴起,有恃无恐的邪气顺着他的每一根细小的毛孔直往身体里钻,刺的他骨肉生疼。

江其琛掌间用力,一道金光从他握着剑的指缝中肆意而出,顷刻间穿透裹在他身上?的黑雾,将那股大盛的邪气击落回主人体内。

胸口钝痛,江其琛喉间溢出一抹腥甜。

几乎是在看?到金光的同时,玄风面上?一直悉心维持着的平和表情,终于化作子虚乌有。先?前他的模样有多和煦,那此刻便是有多狂乱。

他从牙齿缝里,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大、乘、功、法!”

江其琛抬手将嘴角流出的殷红拭去,凝着玄风那狂乱到极点的脸,淡声?道:“师祖的。”

“师祖”二字,像是一柄能穿透人心的利刃,倏然地划开玄风最后的屏障,放出所有的杀意。他身上?的邪气更盛,在这小小一方土地上?,暴虐的真气如疾风般卷挟而来。

在场所有人,瞬间便被定?在了原地。

这一幕,让江其琛觉得似曾相?识。记忆的裂缝越开越大,往事卷土重来。

江其琛几乎是心颤着朝身后看?了一眼。

“其琛!”

一身黑衣的陆鸣穿过重重黑雾跑了过来,每走一步他便振臂一挥,像是驱散这世?间所有阻隔似的,坚定?而不遗余力的来到江其琛身边。

提到嗓子眼的心倏然坠地,江其琛觉得自己的喉头突然更住,不知怎的,连眼眶都氤氲起来。

玄风面色微变,不可能,陆鸣怎么可能破开他的限制!

他紧盯着陆鸣,那是他第一次用如此狠厉的目光审视陆鸣:“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陆鸣在江其琛身边顿住脚,甚至停在了江其琛身前半步远的地方,以一种护持的姿态回望着玄风:“收手吧,尊主。”

“好!好!”玄风大笑两声?,暴动的邪气鼓风大作。

江其琛同陆鸣两厢对视,周身真气运转至极致,他掌间托起一朵金色的莲花,毫不犹豫的同玄风的黑莲打?在一起。

这是一场正?与邪、善与恶的较量。

两股雄厚的内力相?接,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冲力。

山林间的枯木一排接一排的倒下,鸟兽四散逃命奔去。顷刻间,似乎连大地都开始颤抖。

巍峨的高山上?,一层一层的积雪洪水般倾泻而下,露出那为冰雪覆盖千百年的山壁。这是伏伽山第一次以毫无遮挡之势,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陆鸣很不好过,没有内力傍身的他根本?无法抵抗住这么强劲的力量,不多时便有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下。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只能一遍遍重复着在江其琛周围腾起黑雾以作抵挡,连哼都不敢哼,唯恐那人因自己而分了心。

“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江其琛咬了咬牙,在玄风暴动的邪气面前,艰难的开了口:“师祖的话你不明白吗!往事不可追,他在劝你放下过去,他想让你好好活着!”

玄风将黑莲往江其琛那边推了几分:“我如今便是好好活着,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师尊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好好活着的!”

江其琛竭力顶住愈发强盛的邪气,喉间因为发力而逐渐吃紧:“师祖明知同你一战自己活不了多久,还?是留你一命,你便是这般糟蹋他的一番心意吗?世?上?根本?没有起死回生之说?,师祖已?经形神俱灭,再无转圜的可能了!”

“你不要妄想三言两语就?能蛊惑我,”玄风再托起一朵黑莲,逼仄而入:“我不是陆鸣,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

斩痕青蓝色的剑光与江其琛手中金色的光芒融在一起,内力发挥至顶峰分毫不让的拦下玄风的邪气。

江其琛已?然拼尽力,勉强与玄风打?了一个势均力敌,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玄风的部实力。

“快撑不住了吧。”玄风勾了勾嘴角:“师尊的大乘功法只练到第九层,即便你继承了他部的功力,也不可能打?的赢我。”

江其琛心里一惊,额角的青筋已?然爆起。玄风的功力高的可怕,哪怕他继承了萧正?清的九层修为,竟然也难以同他分庭抗礼。

忽然,玄风周身猛地一震,狂暴阴煞的邪气如云雾般倾泻而出,瞬间穿透江其琛艰难抵抗的至纯真气。

江其琛只觉得身上?下一阵剧痛,好似每一处骨头都被打?断了一般,当即吐出一口血,脱了力的往后倒下。

陆鸣扶住江其琛的腰身将人揽在怀里,右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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