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起码有星光月芒,大抵看个清楚。

但这屋内黑灯瞎火,就算有窗户投来的些许光芒,也模糊不清。

“砰!”

一阵毛骨悚然的利刃交错声响起。黑衣人连忙定睛望去。却见朦胧中,苏夜月从角落提出一个诡异的箱子。

“什么东西?”

黑衣人将内功运于双目,总算清晰了些许。一眼望去,不由头皮发麻。浑身泛冷。

只见苏夜月面前,那诡异的箱子早已打开,露出其中零零总总各种奇门诡兵。或大或小,轻重不一,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上面耀眼的绿光。

“奇门十四式?”

黑衣人总感到有些熟悉,见到此景不由试探叫道。

“眼力不错!”苏夜月冷冽一笑,将扁箱负于身后。随手一拍,一柄直刃长刀跃于掌中。

“死就死吧!”

黑衣人感觉脚部的毒如跗骨之蛆,根本无法完逼出,又见苏夜月如此行事。不由心底涌现一股绝望。

纵然身死,也要将其一同拖向地狱。如此……才可保住公子,保住……家族!

“杀!”

厉喝一声,黑衣人体内真元骤然急速运转,不顾手脚伤口不断迸出的血箭。如饿狼般扑向苏夜月。

“晚了……”

摇了摇头,苏夜月平静的看着他,看似脆弱轻薄的直刃随意格挡。尽数将黑衣人猛烈的攻势拦下。却再不向方才那般手段尽出。甚至连反击都欠捧。

“噗……”

身体骤然一僵,黑衣人脸上面巾掉落,点点触目惊心的暗红滴答在地。若梅花,显眼,妖艳。

“你不该用内力逼毒的。”迎着对方不甘且绝望的目光,苏夜月轻轻走上前,一刀划过对方喉咙:“此毒名叫:两仪汇!”

“两仪……汇!”

苍老的面颊突然浮现一抹嫣红,老者喉咙攒动,发出嗬嗬声。不甘心的想抬手举剑。腕部剧烈颤抖,却终究没有办到。

两仪汇,这种毒牙对哪怕身上有一点点灵力的修士都没卵用。

但对俗世中练内功的武林高手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因为大都武林高手都会本能的用内力逼毒。而这两仪汇其实本身没什么猛烈的毒性,顶多中毒的肢体一炷香时间内没有知觉,事后用清水清洗一番即可。

但万万不可用内力,真气逼毒。否则两种没多大害处的力量融汇。便会形成一种无解的剧毒,攻心,毙命。

当啷!

短剑落地,老者尸体渐渐冰冷。但宁死,也没有倒地。

“若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张家的人。”

坐在尸体旁,苏夜月自顾自倒了杯凉茶:“南弦月传话于我,说你们今天接触。想必是知道了张兴做的手脚。所以孤注一掷,准备将我格杀。造成无法挽回的事实。”

“但是我很好奇,东方圣辰为何如此执着修道呢?要知道大部分人,对这东西敬而远之。”

独坐好一会儿,絮絮叨叨的苏夜月将凉茶一饮而尽:“不过,这个答案估计快要浮出水面了。”

保险起见,苏夜月还是借此机会将陷入昏迷的通房丫鬟杀掉。一来为了避免露出破绽。二来,这两个丫鬟是自小到大服侍东方圣星的,对其定然相当熟悉。时间长了自己一定会露出马脚。

“啧啧……”

就在此时,房内突然传来一阵轻笑。沙哑若夜枭般,有些刺耳。

“不知尊驾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兴致,半夜不回家,非要做梁上君子。”乍一听到声响,苏夜月心里蓦地一突,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脸上不动声色,但余光早已扫过房内四周。

“小娃儿倒是机警,不过还是先把手从袖中拿出来为好。”声音徒然临近,好似就在耳旁。甚至,苏夜月都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

慢慢将袖子捋起,苏夜月站起身,仿佛认命般将背上匣子卸下。拍了拍手,轻声道:“阁下,这回满意了?”

“满意……”

风儿吹来,苏夜月登时张大双眼,只见面前一阵涟漪波纹荡开,一名身披黑色锦衣,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凭空出现在房中。

没错,苏夜月绝对肯定自己没有眼花,对方确确实实是凭空出现。

“修士……”

苏夜月只觉得浑身发冷,喉咙干涩。而且观对方衣袍上印记。绝非天星宗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眼前这家伙要么是散修,要么是天星宗的对头。

“眼力不错。”

中年人轻轻一笑,拂袖一甩,凌乱的书房在狂风吹拂下,不过数息,便化为原状。自顾自坐在椅上,他这才抬眼看向浑身紧绷的苏夜月:“你在害怕?”

“对。”

“我很可怕吗?”

“没错。”

“想不想知道,我此来为何?”

“不想。”

一问一答。中年人渐渐眯起眼睛,遮住那一抹欣赏:“本座魔煞鬼蜮宗长老。境界……姑且算是筑基巅峰吧。”

“哦!”

“从你来到郡城开始,我就盯上你了。”见苏夜月僵硬的表情,中年人也不生气,反而颇为耐心的陈述起来:“金水灵根,互生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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