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修士俱为七窍玲珑之辈,江浙民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和苏夜月有所隐藏,但他不在乎。因为两个世界的位标蕴含的利益太大了。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回报,自然不可能贪心蒙蔽理智,做出得不偿失的事情。

对于苏夜月,江浙民亦如此。在他看来对方已经是道元门的人,大家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很多事可以慢慢谈,不然逼得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玄冰灵自然也清楚,所以‘轻而易举’的被江豆豆拙劣而浮夸的表演转移了注意力。

江豆豆,苏夜月更明白。所以他们在地球没有见面。

万事……留一线。此乃至理。

提前归来,距离大比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除却赶路,还余下两个月用来调整。梳理地球的收获。

“可以出来了。”

回到熟悉的世界,苏夜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略微放松些许。低语着抖了抖衣袖。

轻颤,一只通体雪白,如一团棉花柔软的东西滚到桌案上。鹰状脑袋上嵌着的乌黑若珍珠般剔透的眼睛转了转,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照顾好它。”

苏夜月唤来侍女,指了指桌上的小家伙,随手丢给了对方一袋灵石:“饿了就给他吃这个。”说完呼吸逐渐变得悠长,眼帘下垂逐渐闭合。胸口起伏愈加缓慢。长剑横于双膝如若长龙。迅速进入了修炼状态。

“好可爱呀。”

扎着双丫髻的侍女扑闪着大眼睛,爱不释手的抱起小家伙,宠溺的摸了摸,敬畏的看了眼苏夜月,无声作揖,悄然退去。

固然苏夜月以血祭之法强行突破筑基中境。,聚合无尽血魂,凝化血灵石灌注己身。但终归量不可取质。需要精心调养巩固淬炼,将其中杂质褪去。才得以垒实根基,祛除危险。

这段日子,是最好,最后的机会。如此才能以巅峰姿态参与大比之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心跳如战鼓擂擂,发出沉闷的声音。周身筋骨齐鸣,发出阵阵龙吟虎啸之声。血如琼浆,似川河归海,轰轰流淌。丹田戾魂血煞在灵脉中肆意运转,被剑器吞纳复而吐出,周而复始愈加凝练,晦暗。体表毛孔不时渗出一丝丝黑色雾气,散发森然冷意,若万载寒冰,冻彻人心。

房内桌案书卷,笔墨纸砚尽被侵蚀,浸染通透呈晦暗冰晶一般诡异的物质。偌大房间不时响起阵阵鬼嚎魂啸,闻之不禁手足冰凉心神失守。

这是残魂,应该说是被苏夜月杀掉的生灵,临死前不甘的怨念残留。企图干扰苏夜月的心神,引其入魔失控。

“此子,太过偏激。”

城主府,正在起草文书的江浙民似有所感转头望去,目光透过层层墙壁落在苏夜月所处小院外。见到那粗如长龙,贯天穿地的晦暗深邃的黑红色气柱。不禁脸色微变,良久方吐出一口浊气,感叹似得自语:“道途有进无退,如履薄冰,一步错,步步错。望你……莫要出错。”

所有人都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却鲜有人记得下一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道途就像独木桥,每一步都由尸骨铺就,由不得丝毫犹豫反悔。固唯有秉心持念,方不被外物所扰。然太多太多的修士,天才,骄子修道路上,逐渐被物欲横流诸般繁琐眛了灵台,失了本心。

所以,修士可以不聪明,莽撞,笨拙,阴险,圣母。却决不能忘了自己当初为何入道,为何修道,为何……求道,决不能迷茫。否则就如同深陷漩涡不自知的小船,被心魔扯入深渊。

仁不行医,义不为商,善不入道,慈不掌兵。区区十六字,却道尽诸般至理。

修士中不是没有好人,但绝没有滥好人。好事的代价,就是利益。他们都是一条条饿狼,看不到实质利益绝不会轻易松口。感情从来是建立在良好的利益互换之上,否则一切皆为空言。

“道,道,道,朝闻……夕死!”

直到开春之际,在某日破晓之时。苏夜月终于醒来,望着被黑红色夹杂着丝丝杂质的冰凌包裹的房间,表情出现了刹那的恍惚。良久,似有所觉般回过神,指尖轻抚剑柄,点点冰凉传入心底。

收拾一番有些杂乱的心情,提剑而起,他知道,时间……到了。

“公子,少爷让您出关之后找他,他好像有事告知。”侍女赶忙替苏夜月更换衣衫。只是说话时目光有些闪烁,表情更是有些奇怪。

“吱~”

只见侍女胸口一阵颤动,随后一个雪球冒了出来。撒欢一样跳到苏夜月肩头发出清嫩的声音。

“怕是有意外了。”

苏夜月随手丢给蛊雕一颗丹药,任由侍女替他梳理头发,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沉静。

现在能让江豆豆焦头烂额的事情,只有大比之事了。如此看来好像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他并不担心,大不了他以散修的身份一路打上去。反正当初江豆豆替他办的进入道元门文件,还没送到大夏都城中道元总部。

从理论上来讲,他现在南阳郡内可以披着这层皮耀武扬威。出了这里,人家道元门是不承认他的身份的。所以他现在直接捏碎那个身份牌,收回分离出的那丝魂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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