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孩子,以及他不停的比划着手势,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时,他突然意识到,昨晚自己坏了大事。

眼前这个孩子不正是六小姐的儿子,秦时。

祁凉抱着秦娆大步进屋,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她浑身血迹斑斑,伤口早已血肉模糊。可见她之前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

十二带着秦时进屋时,便察觉到了空气里明显的冷意,他上前请罪,“王爷,属下甘愿受罚。”

若不是他昨晚阻止秦娆来见祁凉,没准她就不会伤成这样。还有两日便是两人大婚的日子了,秦娆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到了那日能不能醒都是问题。

“去找大夫。”祁凉冷着脸吩咐。

秦时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趴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

大夫来的很快,饶是见过不少伤患,但眼下瞧见秦娆这般,仍是被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粘在了血肉上,若是直接脱下,必定伤的更重,只能用剪刀慢慢剪开。祁凉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伤口上,越看眼底越冷。

整整两个时辰,她身上的伤口才清理干净,上了药包扎好。

听大夫说过了今晚便没什么大事时,一旁的十二终于暗暗松了口气。王爷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若是秦娆因此出了什么差错,他就是罪孽深重了。

秦时一直趴在床边哭的压抑而隐忍,他说不出话,祁凉吩咐大夫给他看病,他也无声的拒绝。

就是哪儿也不去,要守在秦娆身边。

祁凉微微低眸看着他,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精致的五官跟秦娆有些相似,他看着他道,“先让大夫给你看看嗓子,等她醒了你再过来。”

秦时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拼命的摇头。

祁凉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你这样,她醒了看到会难受。”

秦时这才抬眸看着他,眨巴着一双眼睛,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祁凉。

将军府里,谁也没想到祁凉会去而复返,发现被绑在柴房的秦娆。

秦逸风坐立不安的坐在主位上,“桑儿,今日这事你办的太鲁莽了。”

虽然教训了一顿秦娆是好,但被九王爷抓住了把柄,这可就不好交代了。且,两人的婚事将近,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事,终归是不好打发的。

秦桑没什么反应,她一点儿也不怕,笑了笑,“爹,就算那秦娆真的死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九王爷还会为了一个秦娆来为难将军府么。”

“再说了,只要我们打死不承认,那九王爷又能奈我们何?”

正说着,秦衍冷着脸从外走了进来,他同样没意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但眼下已经这样,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给秦桑擦屁股了。

“九王爷可不傻,他虽然多年不在朝堂,可他在朝中的影响力是一点也不小。这事儿,桑儿看不清楚,难道爹也不明白吗?”秦衍抬眸冷声道,“他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秦逸风亦是这么想的,但眼下他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那依阿衍的应当如何?”

“事已至此,只能先保住桑儿。绝对不能让九王爷知道是桑儿下的狠手。”秦衍回。

替罪羔羊这种事,将军府办的不少。此时秦衍同秦逸风两人带着下人刘贵和丫鬟香玉一路朝着九王府而去。

这事儿需要人出来认罪,刘贵和香玉两人便足以。马车上,被捆的两人瑟瑟发抖,知道自己即将面前的结局是什么。

秦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香玉,“你放心,你爹娘我会替你好生照看。”

香玉面如死灰,就算她不愿意,也不得不替秦桑认罪,谁让她没有她这样的好家室、没有这样的好哥哥呢。

马车在九王府门口停下,秦衍和秦逸风两人拎着刘贵和香玉下了马车,临进府前,秦衍再次警告,“一会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心里可明白?”

“明……明白。”

“别耍花样,你们俩苟且偷生活了,你们的家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面不改色的威胁。

刘贵和香玉两人面色皆是一僵,随即点头。

进了府,祁凉既没说见他们也没说不见,只让他们在前厅候着,这一候便是一个时辰。

秦逸风没了耐心,却也不敢发作。众人又等了半晌,祁凉终于神色如常的走了进来。

秦逸风连忙起身,笑脸相迎,“启禀王爷,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是么?”祁凉面色极冷,抬眸瞥了一眼下方跪着的刘贵和香玉。

“是是是,都是末将管教不严。”秦逸风点头如捣蒜,他上前踢了一脚刘贵,怒斥道,“还不赶紧将你是如何绑架六小姐的事情交代清楚。”

刘贵将在将军府里提前商量好的那一套说辞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将秦桑在里面的角色摘的干干净净。

十二在一旁听着,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们今日将秦娆救出来时,分明是看到秦桑带着他们去的柴房,怎么可能不知情。

倒是没想到这将军府里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所以只是因为秦娆踢了你一脚,你们便怀恨在心,不仅绑了她还毒哑了秦时?”祁凉声音又低又沉,他说这话时,目光撇在秦衍身上。

果然就见秦衍眼神一紧,下意识的便抬眸看了一眼刘贵,他没想到他居然毒哑了秦时。

这个孩子虽说是秦娆的,他没有感情,但他倒也没有容不下她。是谁授意给刘贵毒哑秦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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