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儿侍奉过顾婉君几年,后来作为陪嫁丫鬟到了礼亲王府,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竟忘了哭,眼泪滑稽的挂在脸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顾大娘冷笑一声,积压在心里十几年的委屈在一瞬间爆了出来:“张翠儿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张翠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连点头。

她太委屈了,早知道王爷会起了将她送走的心思,她说什么都不会来顾婉君面前炫耀了。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王爷忘不掉顾婉君那就让她回府好了,横竖只要让她继续在府上待着就行。

她过了十几年主子的生活,怎么甘愿回乡下过那种粗布麻衣的生活。

“你也晓得委屈。”顾大娘冷哼:“你当年趁着祈原喝醉,伺机爬床的时候,你可想过我的委屈!

你构陷我与他人有染,肚子孩子是野种时,你可想过我的委屈!!

你现在知道委屈了?张翠儿你活该!”

“你在礼亲王府作威作福当了十几年主子,你怎么不想想你是踩着谁上去的?”

顾大娘每一句质问都让张翠儿哑口无言,找不到反驳的机会,她低着头一脸的不甘心。

半晌,开口道:“那王爷已经要接姐姐回去了,姐姐不也没有什么损失吗?”

“呵,好一句没有损失!”她硬着一口气在外面过了十几年,这叫没有损失!

顾大娘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的怒火压了下去,张翠儿这种人不值得她生气,她尽量平静道:“张翠儿,你不用求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不让我离开王府,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就行,我再也不打扰王爷和姐姐了。”

张翠儿继续哭嚎,宋语见顾大娘没什么表示,当即抓过张翠儿的胳膊将人往外扯:“都说你求错地方了,赶紧回去吧你。”

宋语力气大,拖着张翠儿到了门槛边上,将人给赶了出去。

任张翠儿死乞白赖的哭也没用。

第二日一大早,礼亲王府的下人就将张翠儿的行礼都放在了马车上,就等着她人出来了。

张翠儿顶着两只哭的红肿的眼睛不肯走,看着一旁的祈原:“王爷,妾身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在府中多年,本王除了醉酒那次再未碰过你,你该知足了。”

祈原说的是实话,张翠儿低着头噤声不言。

当年她能爬床成功,是得力于顾婉君有喜歇的早,而那晚祈原喝醉担心吵到她就去睡了书房,张翠儿就是在这个时候伺机爬床。

事后祈原以为是自己醉酒认错了人,还因此十分懊恼,觉得愧对顾婉君,哪里知道其实是张翠儿主动的。

这事之后,顾婉君和祈原之间便生了间隙,顾婉君再大度,在知道自己夫君睡了自己陪嫁丫鬟后,也大度不起来。

张翠儿原以为祈原要了她的身子,会给她一个名分,结果他当时居然只一心想求得顾婉君谅解,对她毫无打算。

她等了又等,眼见祈原和顾婉君的关系要缓和了,她不得已,才出手陷害顾婉君与人有染。

祈原也只是正常男人,在看到顾婉君浑身赤裸的躺在别人怀里时,当即就失去了理智。

那奸夫一口咬定顾婉君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祈原大怒,当即就将人打的半死。

顾婉君一气之下离了府,等她离开后,祈原怒气更甚,奸夫在他的严刑拷打之下才承认是陷害,不过他并未将张翠儿给供出来。

张翠儿便顺利有了名分在这礼亲王府做了十几年的女主人,即便只是妾,张翠儿也满足了。

一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张翠儿莫名有点心虚,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祈原一眼:“那妾身回去就是了。”

王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内装了不少张翠儿的衣裳,管家将户籍纸和银票一并交给她,笑盈盈道:“请吧。”

张翠儿看到他就气的咬牙,白被人睡了一晚,还是被撵出府了。

管家料定了张翠儿不敢多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他只当没瞧见她那眼神,笑意盈盈的送张翠儿离开了王府。

张翠儿老家是肃州平江县人,家中有个混子弟弟,这些年借着张翠儿在礼亲王府的身份,在县上倒是混出了点名堂。

平江县如意客栈的雅间,张翠儿的弟弟张铭正在与人饮酒作乐时,平时跟在他身边的狗腿子突然面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张公子,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

张铭这两年借着祈原的名,在这平江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来个晦气的喊出大事了,他当场就没了好脸色,一脚将那人踹在了门边。

那人捂着胸口敢怒不敢言,只结结巴巴道:“张公子,矿山彻底崩塌了,这可怎么办的好?”

平日里他们在这平江县再混不吝那也没闹出过人命,这突然出了这么大事,那人立马就慌了神。

“人呢?”

“全榻里面了。”那人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回。

张铭平日里也顶着祈原的名头嚣张,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惹出过人命,这会儿一听到工人全榻里面了,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这是他第一次胆大妄为的私自采矿,结果好巧不巧的就出了事。

张铭脸色惨白,许久没说话。

其他人也跟着慌了神,半晌拿不定主意,面面相觑道:“那现在怎么办的好,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是要杀头的。”

此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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