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铮黑了脸,就知道她来没好话。

他阴戾的眸子落在她身后祁凉身上,嗤鼻道:“听说你这夫君,又不记事了?”

“记不记事的,不劳你费心。”

宋铮冷笑了笑,上下目光扫了祁凉好几眼:“你最好把人看紧点,别哪天让你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毕竟,你要是死了,连给你守寡的人都没有。”

“呵,我不需要。”

阮软莞尔轻笑:“别人家都有妻有子有女,就你孤家寡人一个,你当然不需要了。”

论嘴上功夫,阮软还真不输人。

且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阮软不再耽误,牵着祁凉转身离开。

身后,宋铮勾了勾唇角,眼神阴狠,让她再嚣张几日。

那王若水昨晚已经收到消息,只要她恨上阮软,那想收拾他俩,可就轻松多了。

一个大肚子的孕妇,阮软岂会对她设防,且,这祁凉又不记事,正好如了他心愿。

有这么一个棋子在朝阳公主府上,宋铮很难不得意。

……

与此同时,王若水出府后,并没有特定的位置可去。

她不知道给她传消息的人是何身份,自然也不知道该去何处见他。

她出来一趟,就是想看看那暗处的人会不会出来见她。

但王若水挺着孕肚,在汴京逛了一下午,也没等到暗处那人露面,她只得失望先回去。

她孕晚期本就身子笨重,今日又走了许久的路,回府后便直接累瘫了。

脚也肿的厉害,她想蹲下身子脱鞋,可压根弯不下去。

正当她十分艰难的准备再次弯腰时,阮软阔步进了屋。

阮软面色自然道:“来叫你吃晚饭啊。”

说完,又看了眼王若水准备脱鞋的动作,问:“要脱鞋休息了?”

“不是,我睡到这会儿刚醒呢,正想去找皇婶。”

“哦,那赶紧来膳厅。”阮软神色如常。

王若水暗暗松了口气,自认幸好回来的及时。

去膳厅的路上,阮软脚步走的慢,她漫不经心的走两步再等等王若水。

听陆流说,她今日在汴京逛了一下午,这会儿该是脚肿的难受。

但王若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出过门,所以硬是忍了下来。

阮软也并不打算在这时候拆穿王若水出过门,她想瞒,她便装作不知。

从王若水的房间到膳厅这一路并不远,但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快进膳厅时,王若水才忍不住的低声问:“皇婶,还没有祁宸的消息吗?”

“没有。”

王若水用手撑着腰,想了想道:“算了,我不找他了。”

“嗯?”阮软狐疑看她。

王若水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情:“他一个大活人想躲着我,有的是法子躲,我找他没有意义。”

阮软轻扯了扯唇角,不动声色问:“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也不是突然,我就是觉得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肚子里孩子重要。

我没有别的人能倚靠,要生产时,还得劳烦皇婶多费心。”

阮软不知道她这番话是想继续试探,还是她真的不打算找祁宸了。

她凝视王若水片刻,沉声道:“等你肚子里孩子生下来,我有件事告诉你。”

“好。”王若水应下,轻笑道:“不过,要是和祁宸有关的事,皇婶还是别说了,我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