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水尽量表现出一副对祁宸失望透顶的神情,她担心被皇婶看出端倪来。

她并不是真的不找祁宸了,而是她愈发相信字条上所说的内容。

以皇婶和皇叔的势力,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

且,她每次问,皇婶几乎是没有半点思索便回答没有。

再想到上次自己突感不适,王若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觉得,祁宸或许真的出事了。

皇婶应该不会跟她说真话,所以她想让皇婶放松警惕,她才能验证字条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阮软神色如常的望着她:“等你孩子生下来再说。”

“好。”

“进屋吃饭吧。”

王若水点了点头,迈步进屋坐下。

她尽量表现的心情放松,饭后,又同阮软聊起她们怎么会来南越。

“受了点伤,回来养伤来着,便一直没回去。”

王若水拧眉:“皇婶如今贵为皇后,还有人伤得了你么。”

阮软面色如常:“不是在京城伤的。”

“那是哪儿?”

“西岐云城。”

王若水了然:“皇婶还去了这么远的地方。”

“去办点事。”

王若水点了点头。

说起受伤,她脑海中兀得想起一件事,忙道:“说起这事,祁宸之前无辜晕倒过一次,也是在那之后,他才一个人走了。”

“后来呢?可找大夫查过是什么原因?”

“找过大夫,但那大夫给他治病时,不许我进去。

“诊金都不收的大夫。”阮软琢磨片刻:“是做义诊的大夫么?”

“不是,不像。”

“那医馆在哪儿?”

王若水想了想,说了那医馆的地儿。

“皇婶是想去看看么,不用去了,反正我都想明白了,有他没他都是一样过。”

阮软微微勾唇笑了笑:“真想明白了么?”

“嗯,想明白了。”王若水一脸正色:“不找他了,就是死了也与我无关。”

“他要是真死了,你可就不会这么说了。”

“死就死吧,他能丢下怀孕的我一人走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前些日子是心里憋了一口气,非得找到他不可。

但现在,我才不找,有皇婶在,我这日子过的不会比以前差。”

她似乎突然开窍,极力淡忘祁宸这个人,但阮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皇婶是不信我么?”

“信你。”阮软淡笑。

“皇婶信我便好,等孩子生下来了,皇婶给他起名。”

“嗯。”阮软点头,看一眼王若水肿着的双脚:“赶紧回去歇着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王若水站起身,慢慢回屋。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阮软从身后拦着祁凉的腰肢,问:“你觉得,她是不是想套我话?”

“她是谁?”祁凉方才的注意力半点不在。

阮软叹气:“王若水,我俩方才说话你没听呢。”

“没有。”祁凉还有些委屈上了,她俩说话,他听什么。

“你就一点没听?”阮软从身后绕到他怀里:“没听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