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萧瑾珩冷冷地垂眸,吐出冰冷无比的两个字,整个玉桐宫的温度好像都因他而降了下来。

而殿内,听见沛儿这一声高呼,白芷瞬间坐直了,紧张地朝着门外看去。

见人还没进来,白芷扭头对乌双和容妃轻声道:“我不想让殿下知道我已经知道他要娶妻的事,你们能不能假装没有把这事告诉过我?”

容妃微微张了张嘴,有些为难又心疼地看着她,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七殿下万福。”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白芷闻声望去,便看见一脸阴沉的萧瑾珩走了进来。

一身华贵霸气的黑色貂绒,衬得萧瑾珩愈发尊贵优雅,他只是站在那,却好像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沉重的压迫感,让人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就连萧瑾年似乎都被他吓到了,坐在桌前僵硬地放下书本。

萧瑾珩面色阴沉地看着容妃和她身边——那他焦心不已的小狐狸……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芷突然笑着拎起裙摆朝萧瑾珩跑过去,仿佛一抹明媚的阳光将刚刚萧瑾珩带来的冰冷肃杀给冲散了。

“殿下!殿下怎么来啦?”白芷上前亲昵地牵住萧瑾珩微凉的手,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哪里还有方才那震惊伤神的样子。

容妃看着白芷这样,顿时心底又是一阵悲凉。

她从阿玉说,假装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起,就有些不忍了。

是因为不想和他闹?还是想和他维持现在的样子恩爱如初?抑或是……

因为太害怕如果撕破了脸,她就再不能好好和他相处了呢?

容妃微微笑着起身,对萧瑾年道:“年儿,怎么连礼数都忘了?见到了七殿下还不行礼?”

萧瑾年蹬蹬蹬又跑到萧瑾珩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不情不愿地道:“拜见七皇兄。”

“嗯。见你是在温习功课,本宫也放心了,今日早朝,太傅可是又点你的名了。”萧瑾珩的面色在白芷牵住他的手的时候就缓和了不少,如今面对萧瑾珩也是和颜悦色的。

白芷抽了抽自己的手,却反倒被萧瑾珩握得更紧了,他偏过头来凝视着她,半晌才低声道:“我出宫时看见府里的人来信说你进了宫,不放心你便过来看看。”

白芷仰起头看他那一直端详着自己的眼睛,假装不知道他是想要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听说什么,故作轻松又埋怨地道:“我是跟着容妃娘娘来的,又不是什么别人,你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让人瞧见多不好?”

萧瑾珩眸色温和,薄唇愉悦地抿起,轻轻捏了捏她柔软温暖的脸,道:“是,是我不好,我给容妃娘娘道歉。”

说着,就中规中矩又给容妃行礼。

容妃震惊地看着他们的交谈,受宠若惊地起身,连忙将萧瑾珩扶起,看着他那俊美无双的脸,忍不住感慨地笑道:“本宫初见你时,你还是个跟年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呢,没想到如今倒成了会和女孩子打趣儿的人了,真是长得快。”

萧瑾珩眸底微微含了笑意,让原本令人胆寒的坚冰稍稍融了一些。

可容妃能看出来,这冰只有在阿玉面前,才会稍稍收敛一下。

“阿玉性子单纯不懂事,本宫担心她给容妃娘娘添乱,便过来看看。”

“你才添乱呢!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白芷不悦地掐了他一把,美眸含着不忿气汹汹地看着他。

萧瑾珩淡淡扫了她一眼,道:“那是你还没和容妃娘娘混熟了,若是我再晚来一步,说不定你已经爬到人家房顶上去了。”

容妃笑着掩嘴,温柔地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她倒是从未见过萧瑾珩会和人吵架,还是如此无趣的话题。

甚至她一直觉得萧瑾珩这孩子,从小就像是比别的孩子成熟好多,看着他长大,就像是看着他从一个小冰碴子变成一个大冰碴子,也没什么差别。

可有一天这冰碴子居然化了,还真是让人感觉是个奇观,忍不住就在这儿看着他们吵了许久。

这两人也是神奇,明明话头里火气像是大,可说出来的话又是甜滋滋的,偶尔插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萧瑾年,能把旁人看得直捂着嘴笑。

“好了,你再吵下去,容妃娘娘和年儿饭都不用吃了。”萧瑾珩无奈又宠溺地将白芷的腰揽住,制止了她的话头。

容妃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道:“你们不如在本宫这里用了午膳,我这玉桐宫何时这么热闹过?”

白芷亲昵地挽着萧瑾珩的胳膊,对容妃甜甜一笑,道:“娘娘,殿下午后得服药呢,我们就不叨扰娘娘和年儿了。”

“那也好,听陛下说你伤得很重,如今可好些了?”

“已经痊愈了,只是之前终究气血大损,还是得慢慢养着。”萧瑾珩含笑答道。

容妃简直感觉今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认识萧瑾珩这么多年,看见他笑,甚至包括他冷笑的次数,也没有今日一中午看见的多。

“那便好,还是得多多保养身子,趁着现在日头暖和,抓紧回去暖着吧。”容妃笑道。

“多谢娘娘。”萧瑾珩和白芷齐齐行礼,随即相视一笑,空气里似乎都洋溢着一股甜丝丝的味儿。

容妃看着舒心,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心酸。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这也曾经是她的梦想。

可终究……

这宫墙深深,金碧辉煌,可却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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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和容妃说了些什么?”马车上,萧瑾珩一边轻轻把玩着白芷披散到他膝上的银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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