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印不觉愣住。在他印象中,这个弟弟一向沉默寡言,纵使平时自己会欺负他,他也是默不作声的。因此,严鹤印一向以为,他害怕自己。至于害怕自己什么,也没有细究。也许自己是他的哥哥吧。

可这次,严鹤彦似乎再也不耐烦与他虚与蛇委了,满脸厌恶的样子。他刚想说什么,却已被对方赶出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严鹤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内心里升起了好奇之心。

此刻的严鹤彦心烦意乱,自然不会再顾及他的心情。想到此事爆发出来的后果,他便害怕不已。可一想到那利润,他又兴奋不已。在这两种感情中,人自然有点失魂落魄的。当然便顾不上再在严鹤印面前掩饰了。

不过,如果他知道日后正是自己这一疏忽导致此事败露的,恐怕此刻便不会再如此忽略那个一向被他称为‘蠢猪’的哥哥了。

且不论严鹤彦如何。那严力派出的人此刻正在严鹤鸣的书房汇报。

“你说柳安向粮商买了数千石的粮食?”严鹤鸣皱着眉头道。

那人瘦高个,小眼,眯着时只见了一道缝,显出异常精明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又单膝跪在地上,听候指挥。

“他哪里来的本钱?纵然是柳小郎君也没有这本钱啊。”严力颇为不解。

严鹤鸣却摇了摇头,道:“之前姑母让他卖了祖宅,这钱交在了他手上。因为当时姑母病重,害怕自己一命归西。后来,姑母虽然好了,不过,似乎也没有将钱要回来。在她心目中,这祖宅既是柳家的,交到表哥手上也是应该的。”

“那柳小郎君便有本钱了?所以,他们做生意也无可厚非了。”严力道。

严鹤鸣点点头,不过,总感到些许不对劲。沉吟了一下,方道:“之前我们是查出有粮商与鞑子做交易,方顺着这条线查的。那现在查到是哪个粮商了吗?”

小眼惭愧地摇了摇头,道:“侯爷,抱歉。我令人查了城内所有粮商,但似乎都没有人与鞑子做交易。虽然与鞑子做交易的利润是平时的二倍,甚至三四倍。不过,北边的鞑子正蠢蠢欲动,欲再攻我国土。朝廷风口正严,恐怕没人敢在此刻顶风而上。”

严鹤鸣思索了一下,再看向他时,眼神阴郁,道:“那柳安呢?有没有派人查过?”

他说出此话时,小眼与严力俱是一震。

“他,他,他敢么?”小眼结结巴巴地道。

严力反应过来,斥道:“无论是谁,涉及到这方面都应该严查。你想想,那鞑子要买粮食,全城的粮商都不敢卖他。那为何他还是买到了粮食呢?我们必然有疏漏的地方。现在侯爷既已提了出来,你去查便是了。”

小眼赶紧低头应是。

“他的人不多,所以所用车夫应该还是那粮商的。你便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看看他到底会将粮食卖往何处。”严鹤鸣闭了闭眼睛,睁开眼时,迸发出一丝精光。

小眼作揖称是,再无二话,便自离去了。

待他走后,严力小心翼翼地道:“难道侯爷真觉得此事是柳小郎君所为?可他怎么敢?”

严鹤鸣想起小时候与柳士元一起出外狩猎时,他一箭射中了小白兔。虽然小白兔还在挣扎,不过他只是将它放进笼子里便作罢了。

但柳士元却又抽出尖刀,一下子便将那小白兔割了颈,鲜血喷了满地。他甚是诧异,素日见他满脸春风,对谁都一副笑脸的样子,没想到,竟有如此行为。

柳士元却笑着对他说:“反正都是要炖来吃的。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严鹤鸣又想起了之前常直对柳士元的排斥。难道?

他闭了闭眼。但愿不是吧。

两人又说了一下。严力又道:“你让我前去王家庄找李大叔,让他联络旧日常将军的下属之事,我去说了。他甚是高兴,说若然常小娘子能得封,常将军应该会甚感安慰的。所以我给了他一些经费,让他外出活动。”

严鹤鸣点了点头,又道:“诺姐姐这两天应会去王家庄住,除了她日常使唤的丫鬟外,另派几名护院过去。于外院处做守卫。万一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几个妇道人家被人欺负。”

严力点头应是离去了。

这边厢,常直与严穆也在隐茵阁处,与严诺说些体己话。

除了日常嚼用,常直还跟老太君提议另开一间点心坊,让严诺做些点心打发时光。自然,她不用抛头露面,所以会另派些小厮和丫鬟过去。

严诺自然感激不已。虽然大归回严府,但比起之前在叶家时死气沉沉来,严诺这些日子只一心钻研点心,神色反而好多了。

不过,在严府终究会有些闲言碎语的,听着令人也不舒畅。现下倒好,搬去庄子上,乐得清静。再有个点心坊打发时光,这日子便渐渐有了盼头。

只是,若然就此了结残生,不说严诺自己,就算是常直和严穆,也甚觉痛心。她才十九岁啊。

严诺倒是想得开,温和地笑道:“比起以前在叶府担惊受怕,受尽屈辱的日子,已经好多了。你们就放宽心吧。只是,委屈了春花和小青,让她们跟着我去庄子受罪。”

春花与小青赶紧跪了下来,连称不敢。春花更是低泣道:“诺娘子不嫌弃我们便罢了。我们做奴婢的哪敢说受罪两字。”

严诺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对春花道:“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肯嫁了那总管的儿子呢。硬要跟着我到庄子去。”

之前严诺有托留意一下,是否有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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