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动的上前,伸出手想拉顾笙箫的手,然而视线触到对方紧绷着的脸,伸出去的手不由悬在半空中,立夏眸光颤了颤,她缓缓垂下眼睑,盯着自己悬在半空的双手,最后静默着弯曲手指,慢吞吞的缩回递不出去的手,只是怯怯的冲前方喊了声:“笙箫。”

顾笙箫的心倏地颤了几下。

熟悉的嗓音有些喑哑,婉转清甜中带着一股子缠绵,这些年来只有在梦里才能听得到,每每梦到时总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也分不清究竟是想念多一些,还是埋怨更多一些。

绝没想到,再次听到这声呼唤,却是眼前这种难以描述的情形......

女子的声音婉转如昔,只是不再像从前的干脆,怯怯的恍惚带着些说不清的歉意......

呵,歉意......

顾笙箫侧对着袁立夏和萧腾,因为长期伏案工作而有些弯曲的脊背,这一刻挺得前所未有的直,她努力扯了扯有些僵的嘴角,把视线从曲七夕身上抽回。

用力的握了握文件夹板挡住的拳头,然后扬起头,转身看向两位旧时的好友。

他就在那里,熟悉的脸,静静的倒影在琥珀色的瞳孔里,相比于立夏明显的激动和怯意,这个男人几乎不带一丝情绪,俊俏冷硬的五官简直比画室里的石膏头像还要死板无波,黝黑的眸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温度。

顾笙箫咬了咬嘴唇,忽然有些窒息。

迟疑了好半天,从蓦然看见他们一直到现在他们面对面,整个过程中,笙箫酝酿了许多说辞。

然而到最后,她听到声音清冷疏离的自己对他们说:“徒弟不懂事,有什么疏忽之处,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孩计较。”

声音不卑不亢,话语也很职业化,脸上甚至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然而这样的言辞和表情却在无形中生出一股疏离的味道。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人,那张没表情的脸上,这时忽然有了别的神色,但阴郁的模样却是顾笙箫从未见过的冰冷:“两位?面对自己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你都是这样生疏的称呼吗?”

不然呢?蓦然间再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猖獗的恨意在四肢百骸叫嚣,萧腾这个名字怎么喊得出?更别提曾经那个让她觉得无比亲昵而一度暗自窃喜的呼喊!

萧哥哥……萧哥哥……你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萧哥哥……

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底气,让你们认为我在被那样残忍的伤害过之后,再次面对你们时还能够若无其事?

眼眶发涩的顾笙箫暗暗挺直了脊背,强迫自己面带微笑:“公是公,私是私,既然是在谈工作,就要拿出工作的专业度,在我经营管辖的范围内,任何人都是客户,战场无父子,商场无故人。”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孤苦无依的这些年里,心里始终有股抑郁难平之气。

细究起来,这两个人本身就情投意合,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那几年萧腾也确实没有给过她只言片语关于爱情的承诺,立夏其实也没义务事事都要向她交代,于爱情来说,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可是她更没有错啊。

然而恰恰就是因为他们俩,她才会痛苦了足足六年之久。

“既然萧先生对我们的工作有所不满,请把不到之处一一提出来,需要我们怎么配合,稍后我们会依照公司规定酌情理处......”

“公是公私是私?”萧腾冷硬打断,冰冷含恨的眼神似一刀子,直直的射向顾笙箫,“不愧是乐嘉生鲜处长,顾处长真是好样的。”

顾处长!如此陌生而疏离的称呼!顾笙箫心里一抽,但这却是自己开的头!

“过奖。”顾笙箫像面临天敌时的刺猬,话语尖锐无比。

萧腾冷冷的“呵”了声。

顾笙箫神色不变。

以一种看超市里普普通通的顾客的眼神看着他,然而抓着文件夹的手却一直在剧烈颤抖,她强迫自己在硬着头皮问:“小姑娘刚接管部门没几天,业务上还有很多地方不熟悉,给您带来了麻烦,还请见谅!不知先生对我徒弟的工作有何指教?”

先生?

您?

萧腾冷笑着挪开视线,伸出完好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侧的袁立夏:“向东快要下飞机了,老高他们已经点好了菜,等着给他接风洗尘,咱们抓紧时间去接他过去。”

向东?他说的是阮向东吗?

顾笙箫眼睑微动。

阮向东是萧腾大学时期的室友,据说在宿舍里两个男生床对床,相互之间关系非常铁。

上大学那会儿他对顾笙箫非常不错,小姑娘每次见到他都脆生生的喊他东哥。

还有老高,那个很年轻却长着满脸络腮胡,说话时喜欢翘兰花指的老高,大学四年一直睡在萧腾对面下铺的东北傻大哥。

当年常常喜欢逗她的狄蔚然,他们现在还保持着联系吗?

心,再次绞痛。

多年未见的朋友们,这些年他们过得还好吗?

东哥,老高,狄蔚然,美婷,佳佳,俊西……还有晟姐姐和斌哥他们......

“可是……”袁立夏显然不舍就这么走开,她的胎像不太好,家里看她看的太紧,这一次分开,下一次出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怯生生的,再一次冲昔日的姐妹开口喊了声:“笙箫。”

顾笙箫仿佛没听见似的。

萧腾垂眼看立夏:“快走吧,别让向东等太久。”

说完举步离开,把立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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