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身姿,看起来瘦得有些过分,挺拔而削瘦,他此刻看起来居然一脸的平静。

他怎么能做到平静呢?

自别离后,有多少个孤冷清寂的午后,这具不再鲜活过分削瘦的身体,沿着他们曾一起走过的路,一个人沉默无言的走,一直来来回回的走,仿佛要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看起来冷静克制的萧腾哥哥,其实说到底也是一个俗人,躲不过这令人大喜大悲的七情六欲!

年少时自卑而羞怯,不敢大胆说出心意的时候,她也曾满怀着或悲或喜或哀伤的心情,想象着萧腾灿烂耀眼的将来,想象着拥抱着心爱女孩的萧腾哥哥,那时的他眉眼间将会含着怎样的意气风发和满满柔情。

想过种种可能,却绝没想到如今这般场景!

隐隐的刺痛,一点点开始放大,心就像工地里不小心从高空落下的玻璃,咔嚓咔嚓的一瓣瓣的碎裂成渣。

如果……都是她的错,如果当年她能够勇敢一点,也许今天这种场景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

立夏木木的走着,一个调皮的小孩冲过来,她都没注意到,险些被熊孩子撞翻。

萧腾伸手一捞就抓住了那小孩子。

“你没事吧?”萧腾问,脸上明显带着紧张和忧色。

立夏这才从刚才那悲怆懊悔的情绪中抽离,有些后怕于刚才那一瞬的惊险,见萧腾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便立即冲他摇头:“这小孩刚才没碰到我,我没什么事。”

一位看起来像孩子妈妈的年轻女子,见状赶紧从后面跑过来找熊孩子,连连叠声道了几句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孩太顽皮了。”

年轻女子说着便抬头时来,却在看见眼前男子的脸时瞬间惊愣住,长得好看的男人子少,但英俊不凡又气质出众的男子却不多,尤其像眼前这位哪怕脸色阴森沉郁都令人着迷的就更少了。

萧腾面带不愉,抓在手里的熊孩子在挣扎大叫,他把孩子还给那位年轻女子,声音沉沉的冲对方不悦道:“她是孕妇。”

年轻女子听到这句意味明显的话,柔气的面容顿时僵住:“实在不好意思,您太太没事吧?”

“我没事。”比起男子那股子森冷恐怖的气息,立夏显然就柔和多了。

年轻的妈妈听到这里,很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抱着自家险些闯祸的熊孩子迅速跑开,立夏后面紧接着解释的话在嘈杂空气中消散。

萧腾的脸还拧着,立夏无奈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别一天到晚这么紧张行吗,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才压抑呢。”

亏得刚才那么惊险的一幕,立夏不再深陷于笙箫冷眼的悲苦中,心情看起来缓和了不少。

“走吧。”萧腾说道。

方才过度诡异的气氛令曲七夕脑子里一片浆糊似的,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看起来明显不太正常的情景。

咦,那个帅男人不是死揪着他们不放,非要他们超市给个合理说法吗?师傅才说了几句话,也没给什么说法啊,他们这就走了啊?

顾笙箫怔怔的站在服务台边,那双羡煞旁人的俪影早已消失不见。

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下行自动扶梯口,然后那一幕惊险就入眼,笙箫想她还是太善良了,一颗心几乎下意识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还好没事。她想。

然而庆幸的心情却被随后的刺痛给掩盖了。

在立夏身边保护她的人,那双伸手一捞就把危险摒除在外的强壮臂膀,还有隔着拥挤人群都能感受到的保护欲,那些曾经都是她在蓦然清醒自己动心后,无数次羞怯的捂着脸想象着会属于她,她甚至曾拥有过这些令人心安的东西,并且她还幻想着能永远拥有……

有话语传来,隔着人群有些恍惚。

他说;“她是孕妇。”

虽然声音已经不大真切,但笙箫想她应该是听见了的,当你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集中精力只想一件事。

他的声音低沉如扬琴般好听,这些年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在耳边轻吟浅唱。

随后传来的声音更扎心,应该是那个熊孩子的母亲同他们道歉——

“您太太没事吧?”

人潮涌动中,后面的声音渐渐模糊了,他们再说了些什么,心已经麻木的笙箫却再也听不清了。

失落啊,但又能怎么办?她做不出插足别人的事情!

脸皮这种东西大约没什么用处,不然怎么那么会有多人能那么若无其事恬不知耻,不要脸不要皮的强行插足别人的感情?但脸皮所代表的自尊和自爱,大约是她自幼时起便最为珍视的东西。很多东西都可以失去,比如那些可笑可悲的爱情和友情,甚至有时候连亲情都可以抛弃了,但是自尊和人格却不能轻易丢掉。

“曲七夕,走吧,有什么事上排面那儿说。”笙箫强逼着自己收起钝痛麻木的心情,把注意力投放到繁琐又令人闹心的工作之中。

曲七夕惴惴不安的跟上她的脚步。她能明显察觉到她师傅的语气,忽然变得更沉郁了许多,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了,以前每次自己犯了错的时候,顾笙箫不是那样弹着她脑门嫌弃她,就是翻着白眼对她又是叹气又是鄙视。

顾笙箫的神色过分寡淡过,整个人的气息也跟着变得阴郁。

而这种变化,发生在她见到了那两位样貌出众气质超凡脱俗的找茬的顾客之后。

她师傅貌似认识他们?!

奶制品有几个规格口味的常温牛奶折扣很大,此时奶制品排面主通道上,有许多人来来去去在挑选牛奶,常温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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