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七夕没想到的是,她师傅居然真的晕倒在地上了。

“……师傅”

寒凉刺骨的深夜,暗淡无光的乐嘉大楼底下突然响起一声尖叫,蓦然响起的凄厉尖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下意识想扶一把的曲七夕,因为顾笙箫太过突然的瘫倒而拉扯,最后因为惯性也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困顿不堪的她坐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直到磨蹭地面的刺痛传来才彻底清醒。

夜太深,路上似乎也早已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没有谁能为他们提供帮助了。

向来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勉强扶住身体滚烫的顾笙箫,急得眼泪唰的一下就往下掉,一颗一颗像金豆子似的,顺着惨白的脸颊不断的往下滑落。

曲七夕粗鲁的抹了几把眼泪,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手机。

顾笙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瘦瘦的曲七夕身上,曲七夕单手拉包的拉链变得极为困难,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才终于摸出了手机,然后哆哆嗦嗦的开始拨电话。

连手机解锁都忘了,哆哆嗦嗦的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拨通了120——

“喂,急救中心吗?有人晕倒了!”

“沿江路118号……对对对,乐嘉大楼,我们在乐嘉大楼大门口……”

“你们速度能快点儿吗?她身上真的好烫好烫,滚烫滚烫的,你们要是来迟了她会烧死的,麻烦你们快点啊!!”

“你们一定要快点……”

为争取充足的时间救治紧急病患,急救车调拨一般都秉持就近原则,市中医院到乐嘉大楼之间的距离也就两站路,距离并不是很远,曲七夕电话都还没挂断,夜色中就响起了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曲七夕像长久窒息后终于呼吸到氧气般,重重的深吸了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她垂下头,看着脸色灰败的顾笙箫,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唰唰的掉落。

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大约五分钟后,救护车到了,车才刚刚停稳,随车医护人员拉开后车门跳下来,然后移动病床也被医护人员推下来,几个人把压在曲七夕身上的顾笙箫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平躺着放在移动推车上,随后推车被抬上了救护车里面。

整个流程快速且流畅,从停车到顾笙箫被抬上车,前后也就三分钟。

曲七夕抹了把惨兮兮的脸,二话没说就跟着一起跳上了车。

车厢内,医护人员动作迅速的拿出电子体温计,低头在手柄上摁了几下,然后小心的扒开顾笙箫的上下嘴唇,把体温计塞进嘴里。

曲七夕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一时间吓得三魂七魄丢了大半,哭得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从上车开始,她就眼都不眨的一直盯着自个儿师傅,好像不这样看着,一个眨眼她师傅就会没了似的。

“小姑娘,我们速度快吧?别害怕啊,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曲七夕一直没有收拾,惨兮兮的模样看着滑稽得不得了,和蔼的医护人员见了心疼,找出干净的纱布给她擦脸,还温声细语的安慰她,“我们出发的时候急救室就在准备了,到了医院就能救治,我刚才简单看了下,这姑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就是重感冒外加疲劳过度,你也别太着急了……”

曲七夕红着眼点点头,然后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师傅。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中医院急诊室楼下,车子停稳,几个医护人员动作熟练而小心地把移动担架从车里抬下来。

急诊室果然已经做好了准备,移动床很快就被等在急诊室外的一群人推进了急救室。

“小姑娘,你先现在外面等会儿吧,很快应该就能出来了。”曲七夕被医生和护士拦在了急救室门口,写着急诊室几个字的门在她关切的眼神中,哐当一声就被合上了。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的等待,越发显得焦躁惶恐,更别说曲七夕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昏昏沉沉的萧腾,是被曲七夕凄厉而尖锐的叫声惊醒的,在乐嘉大楼下站了许久,想到顾笙箫那陌生而冰冷的模样,重逢的喜悦被刺痛的情绪掩盖,最后他在附近找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整整一扎啤酒,又在乐嘉大楼边上找了个露天长椅,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曲七夕尖叫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个易拉罐,再加上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白酒,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

蓦地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就猛地一下被惊醒了。又累又昏沉,眼皮十分沉重,他费了很大力才掀开了眼皮,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两分钟,然后才在嘤嘤抽泣声中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凄厉的尖叫声,喊出来的是“师傅”这两个字。

白酒和啤酒交叉喝本身就不好受,酒精让人脑仁生疼,扰人的嘤嘤抽泣声更是让他心烦气躁。

萧腾拾起空易拉罐,拎着剩下的几罐啤酒,步伐不稳地往家的方向走。

再次途径乐嘉大楼正门口时,不过是随意瞥过去看了几眼,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他几乎一眼就认出来,站在救护车边的女孩是顾笙箫的徒弟曲七夕。

很快就联想到,刚才那声突兀激烈而尖锐的叫喊——

萧腾想都没想就往救护车那边跑,然而摄入过多的酒精令他的身体有些失衡,踉踉跄跄的步伐,没赶上那辆救护车。

越想买醉越不易醉,多年来在酒精的刺激下,似乎已经到千杯不倒的境界,脑子十分清醒,萧腾用手机给自己叫了辆车,目的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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